第 1 章(捉虫)(2 / 4)

大佬全是我前任 道_非 8782 字 3个月前

大的人,性子里自然带了几分骄矜,拍花子诱哄不了她,便对她动了杀心,一根麻绳取她性命。

她渐渐不能呼吸,视线也开始模糊,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是表兄从天而降救了她。

杀贼人,斩麻绳,解了氅衣裹在她身上。

那一刻,她仿佛看到天神降世。

也就是从那一日开始,她心里生了一个荒唐念头她要嫁给表兄。

巧言哄骗也好,不择手段也罢,总之,她要嫁给他。

可表兄千好万好,唯独有一点不好,他眼里没有女人,是霍去病那般的人物,他言天下尚未一统,哪能许她白头偕老

可九州已乱了近百年,想要海晏河清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若天下一日未昌平,表兄便一日不娶她,她纵是等到自己老死的那一日,只怕也等不来表兄的三媒六聘。

这个借口不过是个托词罢了。

温柔乡便是英雄冢,他不想娶她。

他不要她。

她的天塌了。

她生出无数怨怼。

她不辞而别来到真源。

表兄要盛世昌明,她便一心问道,他日表兄封狼居胥,她也看破红尘羽化成仙,自此桥归桥路归路,生生世世再不相逢。

话虽这般说,但表兄是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怎能说放下便能放下

她在真源县遇到一个侧脸与表兄颇为相像的男人,那人叫朱焕之,是沛国朱家的第二子。

表兄无心与她儿女情长,朱焕之却愿意与她花前月下,表兄只把她当妹妹,朱焕之却视她为贤妻,表兄自持身份连拥抱都很吝啬,朱焕之却揽她在肩头在她耳畔说着让人脸红心热的情话。

她承认,她心动了。

十四五岁的年龄,如何不欢喜这样的情郎呢

尤其是朱焕之的侧脸像极了表兄,换上一身她为他选的衣服,金线滚暗纹,束发紫金冠,越发衬得男人侧脸棱角分明且俊雅又雍容,她侧目瞧去,仿佛是表兄陪在她身边。

为着这侧脸,为着他愿意与她说情话,她动用自己的关系,助他为官送他入仕,连带着他日薄西山的家族都重新踏入京师贵族圈。

可惜,赝品终究是赝品,镜花水月不过是梦境一场。

这个令她欢喜令她沉沦的男人,竟是沛国朱家的早有预谋,沛国朱家虽也算士族大家,但在这一代早已没落,急需一个高门贵女做儿媳来提携自家,他们知道她对表兄求而不得,知道她对表兄的执念深入骨髓,更知道朱焕之的侧脸像极了她表兄,只需朱焕之扮做表兄与她花前月下,她便会许朱家一个好前程。

所谓不经而遇全是精心设计,所谓相像更是刻意模仿。

而她与朱焕之“定情”的那一夜,更是朱家绞尽脑汁的筹划提前支走了她的侍女,让朱焕之一人潜入她的房间,在朱焕之拥着她说情话之际,豢养多年的“刺客”便派上了用场,朱家追剿“刺客”,直追到她所在的明道宫,众人撞破她与朱焕之之间的“丑事”,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与朱焕之的“关系”。

她到底年幼,半惊半哄下与朱焕之的关系定了下来,提携朱焕之,更提携朱家人,送他们青云而上重入京都。

戏不可能演一辈子,谎言总有露出马脚的一日,朱焕之本就是风流人物,为了权势才不得不装作表兄,他以为地位稳固了,便不需要再装了,她这个一直把他当做旁人的灵昌县主,自然没了用处,占了她侍女,卖了她的拆换首饰去喝花酒,她冷眼看着他的荒唐,但更荒唐的是自己只要他愿意装表兄,她便愿意纵着他。

表兄是天边皎月不可摘,朱焕之是人间米饭尤可尝。

她饮鸩止渴般宠着朱焕之。

直到朱焕之连装也不愿装。

她亲手结果了朱焕之,亲手除去了被她捧上天的沛国朱家。

而后,再去寻下一个与表兄相像的情郎。

她的荒唐耸人听闻。

她的偏执深入骨髓。

她的情郎换了一个又一个,表兄依旧是她的不可得。

她深深爱慕着数年前救自己性命的表兄,却不知如何表达爱意,她偏执换着情郎,偏执给着表兄想要的一切,直到那日边疆噩耗传来,她才知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一生未心动,相思唯一人。

她是表兄唯一的相思。

可是她的表兄死了啊。

她再也没有表兄了。

再也不会有人从天而降,带给她生的希望。

那般霁月风清骄傲雍容如凤凰般的男子,死后竟连尸首都不曾寻到,她在边关寻了一年,听了一年关于他的故事,原来他的世界除了战事便是她,原来他也欢喜她。

可惜,他死了。

她在他战死的城楼饮了一夜酒,而后彻底疯了。

她杀了先帝唯一的皇嗣七皇子,她杀了先帝最爱的妃子裴贵妃,她杀了大都督,杀了先帝,甚至就连宗室入嗣为帝的新帝她也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