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葭弯腰看了一眼,就笑了,发出一阵爽朗快意的笑声。
“”
戚邵胥依旧不敢抬眼。
说也奇怪,戚葭的鸟身只不过是很普通的鹦鹉一类。虽然因为上食、因将他自己喂得圆滚滚得而显得过分可爱,但外形与不度山上的鸟类相比也无过多差异。
可一旦变为人形,这人却是十成十的修长俊美。
甚至有些妩媚。
鱼篓旁边的青年身骨细瘦匀长,延颈秀项,媚于言语。
因浓颜的凤眼眼尾自然上挑,其模样乍看上去有些清冷。
但他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一直垂至腰际。一件半长的外袍半遮半掩地披在身上,露出里面衣带松散的红衣长衫
倒显得他动作松散,姿态慵懒。
青年的腹部丝毫看不出怀孕的痕迹。长衫勾勒着他过分纤细的腰身和一双长腿戚葭甚至没有穿鞋。
白玉般的圆润脚趾在长袍底部若隐若现,戚邵胥尽量埋好自己的狗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反正他说让戚葭穿鞋,戚葭也是不听的。
这只胖啾,一点都不听他大师兄的话。
早在戚葭被带回不度山时,对于戚邵胥来说,戚葭就单方面的是自己的师弟了。
尽管
白色的、同样圆滚滚的小胖狗用自己的狗爪刨了刨地面。
尽管记忆全无的师弟,灵法仍比自己要厉害了许多。
吃到了大李子,又吃到了戚邵胥捕来的大鲤子鱼,戚葭骤然觉得鸟生也不算太惨。
给戚邵胥重新摘回了些果子,戚葭变回鸟身,顶着更加浑圆的小肚皮继续看话本。
模样是吃饱喝足的畅快和惫懒。
片刻后是饭后闲话时间。
戚葭听见戚邵胥问他“所以你的伴侣究竟是谁还是没有头绪么”
“还用说么要么是个吃完就跑的负心汉,要么是个不负责任的情感渣滓。”
胖胖的小鹦鹉半浮于空,一边翘脚磕着他珍藏的松子,一边声音不屑地说“反正按照这些话本子里的情节,应该就是这两种没错。”
“负心汉我理解了,情感渣滓怎么说”
从来不看话本的戚邵胥还跟不上戚葭的思路。
小胖啾声音脆脆“大抵是把我当成了替身,结果白月光回来了,逼我带球跑。”
戚邵胥“”
歪了歪自己的狗头,抱歉,还是听不懂。
“戚葭,戚葭,你要我们打听的事情,我们问到啦”几个少年少女的声音骤然响起,紧接着,几只色彩缤纷的胖啾齐齐扑棱着翅膀,冲入水墨画一般的山巅,声音又齐齐一顿“咦,大师兄也在这里。”
“大师兄还在这里”
“大师兄果然又在这里”
五只肥啾像一枚枚刚蒸好的麻薯、紧凑地挤在山巅唯一一根稍长的树杈上,整齐划一地被穿成一条长线,离远望去就像几个毛绒绒的、开在光秃枝头的彩色花苞。
这是不度山五薯。
戚葭给他们起的称号。
戚葭见了他们,扑棱着一整鸟身,终于不再吊儿郎当,而是正经询问“打探到了什么可是知道了龙的消息”
他只从老祖那里打探到,自己腹中带着的是一抹龙息。
然而对于这个世界关于龙的知识却全无印象。
不仅是他,就连戚邵胥也极少听说有关于龙的事情不度山常年与世隔绝,一条血河几乎切断了山里山外的所有关联,除了一所学堂外,山上的一切几乎都保持着一种稳定的原生态环境,不与外界交流。
也唯有这几只可以经常飞来飞去、方便打探消息的小鸟精,可以帮助戚葭获得一点线索了。
“是龙的消息”
一枚麻薯团子一样的胖啾发出声音“但是戚葭,你确定你腹中真是龙子么如果是的话,那你麻烦大啦”
“麻烦大啦”树梢上的几只胖啾都叽叽喳喳起来,重复着这一句话。
“怎么说”戚葭问。
“须知龙族血脉罕见,实力强横,本就是逆天的存在,因此诞生几率极低。而我们一番打探,这天上地下,四界众生之中,也有一条龙了”
“是几十万年来唯一一条龙哦”
“是哦是哦,而且那条龙”几只胖啾齐齐仰脖望向遥远的天际“在玉京”
“玉京”
“玉京就是天界的王宫。”
“没错,那条龙乃是当今天帝”
“”
戚葭也跟着朝上望了望。
此时乌云已逐渐散去,雨过天晴,日光照透云层,耀眼的太阳悬挂于遥远的天际,明亮到众生无法直视,直叫人望而生畏。
树杈上的一串小鸟继续叽叽喳喳“当今天帝可是出了名的孤邪冷僻之人,不好惹。”
“绝对不能惹。”
“九重天实在太远太高了。玉京又位于其上。纵然已经是有灵力的精怪,我们几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