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皆睁大眼睛。
方静宁连忙推拒“外祖母,这太贵重了,我如何能收。”
老国公夫人压下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外祖母老了,不能亲自为你准备嫁妆,你的嫁妆都是你舅舅舅母准备的,我这心里总是挂记着。”
“这是外祖母的体己,专门给我的静娘。”
老国公夫人又将东西放回去,叮嘱道“回头就将地契房契悄悄过到你名下,旁人若是问起,你就说只给了你两个镯子。”
“你放心,你姊妹们出嫁,外祖母也给嫁妆首饰,不显眼,府里人多,外祖母若是偏心太过,你们姊妹该生嫌隙了。”
她句句都是为方静宁考量。
方静宁又愧疚又感动,无法自已,泪眼朦胧,“外祖母,你对我这样好,我如何受得起。”
方景瑜亦是满眼感激孺慕。
他们再是满心寄人篱下的不安,在这个府里,外祖母对他们的好,姐弟俩都无以为报。
老国公夫人将木匣合上,送到方静宁手中,摸着她的头道“你过得好,外祖母便安心了。”
她又转头望向方景瑜,慈爱道“外祖母多给你姐姐,是因为你将来会继承家业,你莫要吃醋才是。”
方景瑜流着泪摇头,“家财都给姐姐,我也不在意的。”
老国公夫人像看天真的孩子一般,摇摇头,“你们回去,外祖母不拦着,是该回去了,只是外祖母有一个要求”
姐弟俩专注地看向老国公夫人,“外祖母,您说。”
老国公夫人忧虑道“景瑜还小,不好独自在方家,万一下人欺主年幼,或是发生什么意外,静宁你出嫁了不能时时顾及,所以我的意思是,景瑜还回国公府来,过几年再搬回去。”
“我”
方景瑜想说想跟姐姐在一起,他也喜欢未来姐夫。
老国公夫人摇头,打断他“虽说侯府是个好人家,可人心难测,若是旁人存了吃绝户的心,你们是后悔莫及。”
“平南侯府不会的。”
姐弟俩都不太相信平南侯府会存恶心。
老国公夫人没有说平南侯府的坏话,只道“平安侯府好那自然再好不过,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国公府始终是你们的外家,不会害你们性命,静娘出嫁了,常回国公府走动,旁人也道你是有倚靠的,不是可以随意欺凌的。”
方静宁觉得外祖母说得极有道理,她虽心里相信许活的人品,可她也清楚,她对平南侯府和许活的了解都有限,并不能完全信任。
国公府不一样,国公府确实不会害方景瑜性命,这些年也从来没苛待他们姐弟。
外祖母句句都是对他们真心实意的爱护。
方静宁想到此,泪又绷不住,扑进外祖母的怀里失声痛哭。
方景瑜也非不知好赖,纵是不舍,仍旧是答应了再回国公府来。
老国公夫人教方静宁哭得亦是鼻眼酸,可再哭下去,都要头疼,便劝着姐弟俩止哭。
待到两人缓过劲儿来,老国公夫人教他们回去休息,“该收拾便收拾起来,明日方家的族人来过,我瞧瞧人,你们便搬回去吧。”
她似是无力,摆摆手。
姐弟俩行了礼,才带着木匣出去。
老国公夫人看着姐弟俩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她给方静宁的那些东西此时看是极多,可换的是方家曾经账上的钱以及将近十年的收益和产出。
老国公夫人一直希望的是他们姐弟永远最亲近的是她这个外祖母,也最亲近国公府,不愿意眼瞅着两人日渐跟国公府离心,可她更不愿意再闹出国公府贪昧遗产、苛待孤儿的恶名。
老国公夫人了解姐弟俩,她知道,即便东窗事发了,他们定然也会顾念与她的情分,选择息事宁人
这便够了。
方家宅子
方家伯府的规制没了,宅门早就换了,不过处处都修整过,焕然一新,显得国公府极用心。
这是方族长等人得知方静宁婚事的前因后果之前所想。
得知之后,一行人皆哑然。
“这”
方五老爷摇头叹气,“这可真是”
国公府行事实在是不出他们所料,这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忠国公府。
倒是平南侯府教人意外极了。
方族长眉头紧锁,“依你们看,平南侯府对国公府态度如何”
方四老爷和方五老爷对视,皆不言。
方景鹤道“论理,唯一的继承人这样被算计,应是有不满的。”
方族长又问“那你们说,平南侯府对静宁会是什么态度”
方四老爷想当然道“今日咱们不都见到了吗,许世子若对她不重视,也不会特地来接咱们。”
方族长想要的不是这个有目共睹的答案,他极慎重地说“国公府和侯府若不是一路,咱们该如何自处”
他们一直往国公府送礼,一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