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小丑女

人，从好到坏的转变分很多种。

有人说，有的男人，有钱就变坏。

这话其实不太对。

因为很多时候不是这个男人有了钱才变坏，而是有了钱，才有了犯罪的资本。

如果说买杯奶茶，看场电影的钱都没有，你让他怎么和妹妹约会那自然就不会所谓的变坏。

那么，如果是一个三十岁的老实人突然变坏呢

他是突然有了钱

还是突然看透了人性

都有。

也都没有。

方宇饰演的“可怜虫”这个角色是被逼的。

他循规蹈矩，做了十年马戏团的小丑，见证过马戏团的繁华，也见过城市的破败，最终沦落街头，失业。

人到中年，没了工作，家里躺着怀孕的大肚婆妻子，面临交房租与吃饭，他发小广告，他扮上小丑妆讨好小孩吸引他们去玩具店买玩具，他端盘子，擦地。

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这个世界就是对他这样的老好人老实人有着更多的针对

没有小费就不说了，酒鬼会绊他，害他把盘子里的食物摔一地。

小孩会逗他，把他的裤子扒了，当着大街上的面，露出自己可笑的绿色裤衩。

路人会怒视他，仿佛他递上来的不是小广告，而是什么可怕的爱滋病毒，巴不得一脚踹开他，哪会伸手去接

“小方子，你要记住，我们的身份来自不易，能在这里留下来，就已经是踩着别人的肩膀了”

“可是妈妈，为什么要生活在这里”

“你不懂的小方子”

“可是大家好像都不喜欢我，他们见到我都指指点点，也不喜欢和我玩。”

“小方子，伱要经常笑，挤出笑容，笑一个，伸手不打笑脸人，笑一个，他们就会喜欢你了。”

“真的吗妈妈”

“是真的，笑一笑吧”

所以

笑一笑吧

“哈哈哈哈哈”

街头，一群戴着小丑面具的人正在狂笑。

在他们的身后，是一家被点燃了的，正在发出警报声的珠宝店

珠宝店对面的街道，有一栋公寓。

公寓的窗帘角拉了一节，一双眼睛看着正在冒火的位置，玻璃反射出了他眼神里的纠结与向往那是仅有的一丝善良中还夹杂着复杂的绝望，那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那也是道德对他最后仅有的一丝丝约束。

“发生什么了”

刘玉伶的声音由背后传来，方宇没有回头，“没关系，就是下面有人在偷金店。”

“啊那报警了吗”

“报警金店自己会自动报警，就算不报警，我们也不必为了这些有钱人去考虑，他们被抢也就抢了。”

“方”刘玉伶饰演的妻子眼神里闪过了担忧，她看着方宇的背影，“亲爱的，你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能因为世界以痛待你，就对这个世界失望，美好的事情还是多的，工作我们再找，我不希望你成为一个违法者。”

“法律对法律”方宇食指在太阳穴附近转了个圈，像是给自己的思想纠正了似的，微笑开口，“是的法律没错就是法律”

他的精神已经出现了不正常的先兆，回头看到妻子的时候，还在克制着自己的想法，“噢对还有法律亲爱的，我答应你，嗝”

说到要答应什么的时候，他莫名其妙打了个饱嗝，揉了揉肚子，“我想我晚饭一定是吃的太多，明天起，我晚饭少吃一些，都给你我们睡吧”

“卡”

“过了”

扎克施耐德看着监视器里的回放满意点头，这段戏，是他拍摄到现在，基本上最喜欢的一段戏了。

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微风小雨，这是来自小丑转变的最后通牒

“史蒂芬，过来看看。”

扎克施耐德招呼方宇过来看回访，没等方宇看呢，他就嘀咕，“你用邻居老夫妻受到的对待，加上蒙太奇的表现手法，让小丑这个人物的转变成立，从底层逻辑上来讲，这段戏”

“导演，打住，我听不懂，我就觉着这么设计好。”

“嗯你是个天才史蒂芬，我觉着，你有一天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导演，至少在许多表演的理解上，我比不上你。”

“扎导谦虚了，以后的合作也许还多呢，你总是这么夸我，会词穷的。”

“我很少夸人，你真不错。”

看着正在友好互捧的两人，梅根福克斯撇了撇嘴，走上前来询问，“到底什么时候才和我对手戏啊我都拍了两天单独镜头了，这片子我真的能看到第二个人吗”

电影的拍摄和大众所理解的可能还有些出入，一旦涉及到演员的档期问题，就可能会有大量的替身镜头，或是直接抠像处理。

看着梅根福克斯正在与对面一头绿色头发的人交谈，实际上，她面对的只是一个替身，并非方宇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