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耳朵,她的声音刚落,周围尚未来得及走的众人纷纷支起耳朵,生怕自己错过她的下句话。
不是吧不是吧,世女今夜便要留宿商将军
王夫的事情八字都没有一撇,便先让商将军做她的入幕之宾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颇为正常。
时下民风开放,未婚男女们在婚前幽会算不得什么稀奇事,更别提世女是两王唯一的继承人,王夫的位置哪会那么容易便确定当仔细挑挑拣拣,选择那个最中看也最中用的当王夫,而不是选了个银样镴枪头相伴一生。
挺好。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们这群人还是不要留在这里凑热闹了。
文臣武将们纷纷请辞。
生怕自己慢一点,便会碍着世女的眼。
相豫与姜贞也极有眼色,招呼着行动仍不方便的姜七悦,一家三口说说笑笑离开。
石都给商溯送一个将军加油的眼神。
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兰月何时会这般待他
模样并不差的石都唏嘘叹息,拱手告辞。
偌大宫殿,转眼间只剩下相蕴和与商溯并着一群宫女。
“这里太闷了,咱们去外面走走”
相蕴和对商溯发出邀请。
商溯耳朵微红,在相蕴和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相蕴和忍俊不禁。
还别说,这样略显害羞的商溯挺可爱的。
像是收起身上所有刺的刺猬,露出自己软软的肚皮任她来拿捏。
扪心自问,她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感觉。
相蕴和领着商溯往外走。
其实她对皇城并不太熟悉,对皇城的了解,是从鬼们那里听来的,以及在从江东赶回来的路上时,韩行一给她的准备的皇城的资料。
这些东西足以让她知晓宣明殿周围是什么,又有哪些地方适合说悄悄话。
在如今的隆冬腊月,若不找个暖和的地方来说话,只怕话还未说一半,身体便已冻得半僵。
很显然,她不会这样。
相蕴和带着商溯来到偏殿。
“就在这里吧,这里安静。”
相蕴和笑眯眯对商溯道。
商溯全无异议,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相蕴和,“你说在这里,那便在这里。”
他有一种预感,相蕴和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他说。
一件关系到他与相蕴和关系的大事。
“三郎,你这样倒让我有些不习惯。”
相蕴和忍俊不禁。
商溯手指微紧,“为何不习惯”
“你说呢”
相蕴和笑眯眯看着商溯。
商溯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视线不由自主往一旁瞥。
他瞥见皇城里入骨的奢华与威严,哪怕是偏殿,也修建得无比奢靡,纵然不加任何修饰,那种高耸威严的皇权之下皆蝼蚁的感觉也扑面而来。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习惯。
他更喜欢以平常人的身份与相蕴和相处,一如他们初见时的模样。
“我也不习惯。”
商溯抿了下唇。
相蕴和笑了起来。
偏殿里早已被宫人们收拾过,茶水与点心是现成的,相蕴和斟了两盏茶,一盏给自己,另一盏推到商溯面前。
“既然不习惯,那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好吗”
宫灯的烛火在相蕴和眼底跳跃着,相蕴和弯眼看向商溯。
商溯接茶动作微微一顿,立刻抬头看相蕴和,“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
相蕴和笑道,“我的朋友并不多,你是其中一个,我希望你永远拿之前的赤诚与热血来对我,而不是我们互相套上一层厚厚的铠甲,变成所谓的君与臣。”
“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相蕴和轻声说道,“我更喜欢,你永远如此,永远不必精于人情世故,永远不要有太深的城府。”
商溯微微一愣。
所有人都在嫌弃他的不识时务与不知变通,但相蕴和却更喜欢未经雕琢的他的性格脾性
“你能做到吗三郎”
相蕴和轻声问商溯。
对于一个所向披靡的战将来讲,如果他变得精于庶务,如果他开始见风使舵,那么在执政者眼里,便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这意味着她不再能轻松掌控他。
她不需要这样的战将。
她需要的,是桀骜不驯敢与天公试比高,心思浅薄,心情全写在脸上。
她需要一个更容易掌控的绝世战神。
比如现在的商溯。
在世人眼中,他脾气大,不好相处,言辞刻薄又恶毒,是死后合该下拔舌地狱。
可对于她来讲,他是她手中最为锋利的一把剑,这把剑好用便够了,她不要剑身上是否有漂亮的花纹。
她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