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既如此,豫公便该”
“噌”
相豫佩剑出鞘。
寒芒在相蕴和眼前闪过,她尚未反应过来,便被相豫反手推开。
脚步向前跄踉的那一瞬,她清楚看到突然拔尖的父亲干脆利落把佩剑往上送。
使者彻底傻眼。
不是,相豫不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吗怎会因为他的三两句话便寻短见
这种场景别说使者没见过,以相蕴和为首的众人更没见过,一时间阻拦的阻拦,劝说的劝说
“主公三思”
“阿父”
“义父你做什么”
房间里乱成一团。
相蕴和虽不精于武功,但石都与严三娘却是好手,两人一左一右抱着相豫的胳膊,阻止相豫的动作。
“主公心怀天下,岂能因这点小事便拔剑自刎”
严三娘急声说道。
老成持重的石都的声音此时不比严三娘好多少,“主公纵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公主与姜王想一想,您若是去了,姜王与公主”
石都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一缕青丝晃晃悠悠落下,仿佛在无声嘲弄,他们此时的动作有多滑稽。
“你们想到哪去了”
相豫一言难尽,“我是那种一言不合便自尽的人吗”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像他这种缺德到家的人,一看就是能长命百岁的主儿。
相豫甩开一左一右的两个人,俯身捡起自己削下来的发丝,随手割了块衣袖缠着,递到使者怀里。
“”
您闹成这个样子是想做什么
人的想象力到底有限,使者抬头看了又看佩剑还鞘的相豫,没有想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唉,放弃修文的确是我不对,我也的确对不起大哥与父亲。”
相豫一声长叹,“既如此,我便割发代首,与我那短命鬼的兄长父亲一刀两断,再没他们这样的兄长与父亲。”
“”
您这是大逆不道
相豫一唱三叹,“既然没有了兄长与父亲,那么修文便与我没有任何干系,既然没有干系,那我凭什么要拿那么多的城池来换他”
“”
您说的这是人话吗
“哦,对了,帮我给修文捎句话。”
相豫道,“就说我没本事,救不了他,这以城池换他性命的赔本买卖,让他另请高明吧”
“”
确认过眼神,这位枭雄是位比狠人多一点的人简直是个狼灭
“石都,送客。”
相豫吩咐石都送瘟神。
相豫的这么一波操作下来,别说使者难以接受,此时的石都也有点发懵。
但毕竟是在盛军中备受霸凌的人,在应变能力的这种事情上石都一骑绝尘,听到相豫叫自己名字,石都很快反应过来,嘴角微微抽着,对原本机警善变此时呆若木鸡的使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贵使,请。”
石都道。
使者回神,但没有完全回神,走路像是踩在棉花上,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我在哪
我是谁
我在干什么
哦,我是使者,来谈判,但相豫这厮不仅不接受谈判,还直接把桌子掀了当场跟赵修文恩断义绝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使者深深为赵修文感到不值。
“豫公,您当真如此”
使者悲愤开口。
这一刻,他仿佛不是盛元洲派来的使者,而是被相豫放弃的赵修文本人。
相豫没搭理使者的哀怨发问,只对身旁的严三娘道,“回头写信告诉贞儿,让她写家谱的时候把父亲大哥和修文全部剔除出去,就说母亲感而有孕,所以有了我。”
“喏。”
严三娘神色复杂点了头。
“”
简直是一群疯子
有这群群疯子当对手,绝对是王爷一生之耻
使者骂骂咧咧走出房间。
“石都,七悦,你们两个跟着使者走一趟,把我的话说给修文听一听。”
怕使者不把自己的话说到位,相豫不忘安排人,“就说我没本事救他,让他自己想办法吧。”
“”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
使者拔腿就走,生怕慢一步,就被这群没道德没底线的人玷污了自己为数不多的道德底线。
“义父,我知道了,我这就跟使者一起去见兄长。”
姜七悦脆生生应了下来,与相蕴和一行人简单道别后,便去追使者。
两人身影彻底消失在长廊,相豫再不端着虎踞一方的王者风范,屈膝盘腿,一身匪气,“盛元洲这位王爷做事这么不讲究,咱们还跟他讲究什么”
“传我将令,全力搜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