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总之是任由王爷拿捏,再不复之前与王爷两军对垒之际的耀武扬威。
相蕴和秀眉微蹙。
不,不是这样的。
阿父从不是这种人,阿父不可能把将士们浴血奋战才打下来的城池因为亲人的被擒而拱手相送,正如他当初揭竿而起的宣言一样,普通将士的命也是命,他永远不会做出背弃将士们的事情。
相蕴和慢慢垂下眼。
阿父不会救修文哥哥。
“敢问贵使,郑王要怎样才会放了少将军”
石都眼观鼻,鼻观心,问出众人想问但没敢问的话。
上道
这才是想要赎人的态度嘛
使者捋须轻笑,“什么放不放的石将军这般说,便是把我家王爷看扁了。”
看扁
你以为你家王爷是什么好人
说什么光风霁月刚正不阿,结果抓修文为质,逼迫大哥让步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大哥都没好意思用,你家王爷倒用得风生水起,一看就没少干缺德事,与世人眼中的光风霁月刚正不阿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左骞冷笑出声,“你家主子行事这么下作,还担心被人看扁”
“哼,既然有这种担心,那就别做让人瞧不起的事情”
“兵者,诡道也。”
使者一笑置之。
无能狂怒的话理他做甚
尽快让相豫割让城池与土地,才是他今日过来的目的。
“什么诡道不诡道”
左骞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破口大骂道,“你们擒拿修文威胁大哥,就是不择手段,就是无耻”
长子相豫是个混不吝,相老夫人在对待自己小儿子的时候便格外用心,唯恐小儿子再跟相豫一样不着调。
是以,左骞比相豫的道德底线高,也比相豫要脸,在骂人的事情上远不及相豫,哪怕气急了,翻来覆去骂的还是那几句话,使者听得不痛不痒,只觉得相老夫人是位妙人。
要是相老夫人把左骞养得跟相豫一样,骂人的话拈手就来,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招架。
乱世中做人使者的都不容易,重则丢脑袋,轻则被打骂,能全须全尾回去都是祖坟冒青烟。
可是这并不代表使者们能心无芥蒂接受自己被打骂被丢脑袋的事情,如果能毫发无损完成任务,谁愿意遭人埋汰呢
使者对左骞骂不出花的性子很是满意,“少将军消消气。”
“事已至此,您再骂也是无用,没得又急又气,反倒弄坏了您的身体。”
一边说,一边还斟上茶水一盏,双手奉到左骞面前,“小将军,吃茶。”
赵修文是晚辈,称为少将军,这位相豫的幼弟,自然便是小将军了。
“”
吃个鬼的茶
别以为你这么殷勤我就能不骂你
左骞骂骂咧咧接过茶,抬手把茶水送到嘴边。
骂了半日,嗓子干得冒火,这盏茶正好能润润喉咙。
喝完茶润完喉咙,左骞放下茶盏,继续开始自己的骂街。
左骞颠来倒去还是那几句话,连使者的祖上十八代都没有波及,使者心态极好,拢着衣袖,笑眯眯看左骞骂街。
端方持重的石都不忍直视。
少将军实在词穷的话,换他来也可以的。他虽不大会骂人,但好歹比少将军强点,会顺道问候一下使者的祖上十八代与未来的十八代。
“小骞,闭嘴。”
相豫十分嫌弃,瞪了左骞一眼。
连骂人都不会,这人是他的亲弟弟吗
你自持身份连骂都没骂,还好意思嫌弃我
左骞比相豫更嫌弃。
两兄弟相看两厌。
“幼弟顽劣,贵使莫放在心上。”
赵修文在盛元洲手里,相豫没拿出之前的混不吝,而是对使者颇为客气。
使者笑道,“豫公这是哪里话”
“少将军天真烂漫,着实让人喜欢,怎可以顽劣论之”
骂人都不会,可不就是让人喜欢
与那位临危不惧三番五次险些逃脱的豫公的大侄子赵修文相比,这位少将军被人一激就怒的气度显然远远不及赵修文。
相豫同样是这样想的,“我这位弟弟不及修文的万分之一。”
“那您便更该尽快接少将军回来了。”
这话虽有埋汰左骞之意,但使者还是要说,“王爷虽待少将军极为亲厚,但少将军到底人生地不熟,在王爷那里住得并不安稳,您早一日将少将军接回来,便是让少将军早一日安稳。”
石都眼皮微抬。
这话是不着痕迹的威胁。
相豫虎目轻眯。
他最讨厌别人来威胁他。
“您们若不曾将哥哥捉走,哥哥又怎会日夜不曾安稳”
察觉相豫的细微表情变化,相蕴和秀眉微动,缓声开口,“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