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讲,与今日是吃饭还是喝汤没甚区别。
“”
好的,大司马席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从不摧眉折腰事权贵,尽管“权贵”是二娘。
卫士们一声长叹,打开席拓身上的枷锁。
亲卫在前方领路,“大司马,请。”
久违的称呼让男人眼皮微抬,冰冷眸色转动半分,视线落在亲卫身上,亲卫温和一笑,并不觉得自己的大司马称呼是一种逾越。
席拓收回视线。
在邀买人心的事情上,姜二娘的确一骑绝尘,无人能出其左右。
席拓一哂,跟随亲卫走出关着自己的营帐。
行军之际带着俘虏并不是一个好选择,尤其是他这种需要派重兵把守的俘虏,既要担心敌军随时来攻打,又要分心他会不会越狱,可谓是劳心劳力,委实费神。
可尽管如此,姜贞还是带上他,哪怕是俘虏,也将他奉为上宾。
姜贞的心思昭然若揭。
席拓来到三军主帐。
养在姜贞膝下的相豫的亲侄子赵修文亲自来领路,“大司马,请。”
席拓微颔首,跟随赵修文上前落座。
“哼。”
雷鸣双手环胸,冷哼一声。
明晃晃的不悦与愤慨。
赵修文笑了一下,温声打圆场,“雷叔这几日偶感风寒,嗓子不大舒服,大司马勿怪。”
席拓不甚在意。
雷鸣恶狠狠瞪着席拓。
他哪里是偶感风寒
他分明是不愿意二娘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席拓。
世上哪会有人这般对待降将
更别提席拓压根没想过归顺他们,被俘虏了那么长时间,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几乎把老子不想投降你有种杀了老子写在脑门上。
让这样一个人领五千精兵攻打皇叔盛元洲的封地,真的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给盛元洲送兵么
雷鸣不服。
雷鸣的反应落在姜贞眼底。
姜贞看了眼愤愤不平的雷鸣,淡声开口,“雷鸣,不得无礼。”
“”
他哪里无礼了
他只是瞪席拓两眼
但姜贞说无礼,那就是无礼,他这人谁都不服,就服姜贞跟相豫。
雷鸣憋憋屈屈拱手,“见过大司马。”
席拓神色淡淡,端坐小秤,神态自若受了他的全礼。
雷鸣气结。
无礼的人分明是这厮二娘与大哥都不会这样受他的礼
雷鸣气不打一处来,但主帐内的众人却对席拓的这种行为见怪不怪,有才之士多傲骨,席拓这么厉害的人有脾气很正常,哪能人人都跟姜贞相豫一样,不仅能打能抗,还能平易近人待人宽和
遇到姜贞相豫的几率比在端平帝的治理下寒门却能一飞冲天还要难。
做人要知足,不能把席拓当姜贞夫妇看。
席拓桀骜很正常,像姜贞夫妇这种才不正常。
以赵修文为首的诸多将士心平气和接受了席拓的行为。
“这些时日委屈大司马了。”
主位上的姜贞微笑开口。
席拓淡声道,“你想让我为你攻打盛元洲的封地”
开门见山的话让众人为之一惊。
姜贞虽有意启用席拓,但具体让席拓去做什么事情却瞒得死死的,席拓是怎么知道攻打郑地的事情的
还是说,这是绝世悍将的敏锐
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明白对方战将的打算
众人心头一凛。
名震天下的大司马席拓果然名不虚传。
“不错,我的确想让大司马领兵。”
席拓单刀直入,姜贞便直言不讳,“不知道大司马愿意与否”
万年不变死人脸的席拓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我凭什么要为你做事”
“凭我能结束战乱,凭我让利于民,惠于百姓。”
姜贞眉梢微挑,声音清越,“凭我能让九州一统,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
席拓掀了下眼皮。
姜贞的声音仍在继续,“大司马,您半生为他人掌中刀,虽攻城略地,建立不世功勋,但却从未有一日为自己而活。”
“既为刀,为何不做自己掌中刀”
“天下在你刀下一统,四海在你掌中安宁。”
“千百年后,世人提起你席拓之名,是战神,是庇佑锦绣山河的神祇,而不是一闪即逝的战将,虽有赫赫之功,却过早死于战乱之中。”
席拓抬头看姜贞。
女人凤眸凌厉,眼角眉梢尽是舍我其谁的笃定,她笃定着他会被她所说动,去做一个只手擎天的栋梁之材,而不是无力回天的盛朝大司马。
“掌建邦国之九法,佐王平邦国是为大司马。”
姜贞看着席拓,清越声音蓦地放低,“当初见微让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