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吓得乖乖交出粮食来。
他只要点粮食,不伤人性命,若是伤了人见了血,就不好跟大哥军师交代了。
杜满打算得很好。
直到他看到相蕴和一行人时,他才明白斥卫听说他来“借”粮食时的脸色为何这么复杂。
好家伙,这哪是身边奴仆众多,这分明是一个小型军团
杜满一巴掌拍在斥卫脑壳上,“这叫奴仆多”
“他们没打旌旗,不是诸侯们的兵,就是训练有素的富户。”
斥卫委屈巴巴。
杜满抬脚把人踹一边。
副将小心翼翼试探,“那,满哥,咱们还动手吗”
“来都来了,哪能空着手回去”
杜满把脸一蒙,只露着一双眼睛。
“换旗子”
杜满一声令下。
身后士兵撤下相豫的旌旗,换成梁王的。
这是杜满做事的习惯,好事拿大哥的棋,坏事打梁王的旗。
杜满带头冲锋,“兄弟们,冲”
身后跟着一支军队,相蕴和颇为担忧,手指微抬,把帘子掀了起来。
得益于她提前招募了石都,地盘还没打下来,便先给自己弄来一位名将,她吸纳的流民不拘男女,都被石都训练得有模有样,众人各司其职,提防着路上可能遇到的一切危险。
若是寻常的散兵游勇与山贼劫匪,以他们现在的战斗力是不怕的,但身后这一支不同,虽没有打旌旗看不出势力的归属,但只看他们的行事方式,也知道他们绝不是一般的军队。
尤其是探听消息的斥卫,做事极为隐秘,若不是石都留了个心眼,只怕真的会被他们骗过去,连身后悄无声息出现一支军队这种事情都不会被他们知晓。
这是谁的人
盛军没有这样的军纪军容,梁王更不必提,不比盛军好多少,不是盛军又不是梁王的,那会是谁的
相蕴和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石都,小心点。”
相蕴和对石都道。
石都微颔首,“女郎放心,咱们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毫无招架之力。”
“我观他们的态度,并非穷凶极恶之辈,多半是来咱们这儿碰碰运气,恐吓一番弄些粮草用。”
“女郎若不想生事,给他们一些粮草也无妨,但这样会有一个风险,我们太过软弱,会滋长他们的野心。”
“如同三岁稚儿抱金砖过闹市,没有自保能力,只会沦为别人手里的羔羊。”
“我明白你的意思。”
相蕴和微颔首,“咱们正面迎敌,不当别人手里的肥羊。”
她重活一世,为的是畅意安享泼天富贵,而不是被人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的。
小姑娘看上去娇怯病弱,风吹吹就倒,石都正在担心如何劝说小姑娘摆阵迎敌,不曾想小姑娘主动开口,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愧是相豫与姜贞的女儿,外表虽柔弱,骨子里却很刚烈,假以时日长大成人,必能做出一番事情来。
石都道,“女郎果然是聪明人。”
“只要咱们扛过第一轮的攻击,他们便会知难而退,不再纠缠于我们。”
“一切便拜托你了。”
相蕴和道。
石都微颔首,反手握枪,吩咐左右,“列阵”
训练有素的众人立刻摆阵,弓弩手蓄势待发。
杜满纵马冲锋。
石都一声令下,“放”
万箭齐发。
杜满瞳孔剧烈收缩。
他本意先冲过来给富户一个威慑,不动一根指头便让富户乖乖奉上粮食,哪曾想对面的人完全不讲武德,听到动静直接列阵迎敌,让只想恐吓没想动手的他吃了个哑巴亏。
箭雨来得又快又急,他的战马避之不及,马失前蹄栽在地上,他在土坑里滚了几滚,才堪堪没有被箭雨射中。
为首的杜满尚且如此,剩下的兵甲更不用提,不是中箭倒地,便是箭雨太多无法冲阵,被箭雨逼到不断后退。
石都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来人若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必能发现像模像样的这群人是一群新兵蛋子,弩箭全凭感觉射,根本没有准头可言,是来人不曾防备,这才被他钻了空子。
但当来人不再轻敌,调整过来,他的这些人只怕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石都眼睛轻眯。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纵马挺枪,冲向倒地躲避箭雨的杜满。
此人带头冲锋,且服饰与周围人截然不同,定然是这群人的头领。
两军交战,若没有压倒性的优势时,擒贼擒王是最好的选择。
石都顷刻间冲到杜满面前。
若在正常情况下,杜满绝不会在一个照面便被擒,但他太过轻敌,而石都来得也太快,他尚未来得及反应,石都的枪尖已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