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冷汗直冒。
就在她怀疑她爹真要下重手时,柳清阳却转身离开了“少一个军棍,所有人以徇私罪论处。”
士兵们眼睛一亮,高声道“是”
之后落下来的军棍便如挠痒痒似的,柳襄识趣的配合,叫的一声比一声凄惨。
走出练武场的柳清阳回头瞥了眼,轻嗤了声。
装模作样
虽然只挨了十军棍但也伤到了皮肉,柳襄蔫哒哒的趴在床上,与执意要人把他抬过来的宋长策大眼瞪小眼。
“你非要来我屋作甚”
宋长策“我娘把爹的脸抓破了,将军又不是不知道,我爹惧内,不敢对我娘怎样,还不得把气撒在我身上,我再不跑还得挨一顿。”
少年的声音中气十足,丝毫不像挨了三十军棍的人。
很显然,柳襄这头有人放水,宋长策那边也没动真格。
“谁叫你扯着嗓子喊你爹要杀你”柳襄“宋婶子听的着急又出不去,可不就气的抓宋伯伯。”
“我是想着能把娘喊过来,哪晓得我老子不讲武德,把自个儿和娘锁在屋里了。”宋长策沉闷道。
柳襄“爹将柳爷爷也支走了。”
二人双双一声长叹。
许久后,柳襄嘟囔“不过还挺值的。”
宋长策表示同意“很值”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
从有记忆开始,二人就跟穿一条裤子似的,祸一起闯,架一起打,军棍也一起挨。
柳清阳因此曾要为他们定婚,定婚前夜,柳襄和宋长策双双逃婚,柳清阳和宋槐江将边关翻了个底朝天,急的冒火,这二人扛着刀在路边对着富商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再晚些时间找到,这二人大约能在土匪窝里混成土匪头子。
从那以后,柳清阳就再没提过此事。
当然回军营后,二人结结实实挨了一顿军棍,即便他们称是被土匪逼的,柳清阳宋槐江也没有手软。
后来那个山头的土匪全部自愿参了军。
老管家在门口就听到里头爽朗开怀的笑声,急的边往里走边念叨着“这挨了打怎么还笑成这样,莫不是被打傻了,将军也真是的,这多大点事啊,何至于此啊,哎哟姑娘诶,没事吧。”
柳襄朝老管家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柳爷爷我没事。”
老管家看她确实精神气十足,便又看向宋长策“宋小公子没事吧”
宋长策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一点事都没有,这点军棍跟挠痒痒似的。”
老管家这才放下心来,又道“老奴就知道将军突然让老奴去清点库房有些不对劲,合着是要把老奴支开。”
柳襄看着老管家懊恼的模样,反倒安慰道“柳爷爷放心,我们都没事,等明日还能给柳爷爷去买糕点呢。”
“不行不行,那可不行的。”老管家一急,就不由带上了些老家口音“你们得好生休养几日,不可再乱跑的呀。”
宋长策嘿嘿一笑,抻了抻脖子道“柳爷爷,其实那帮兄弟放了水的,没动真格,柳爷爷不信我现在就能起来蹦跶,一蹦三尺高那种。”
宋长策说着就要起身,被老管家连忙拦住“好好好,我信我信,快别乱动了哦。”
“好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们,没事就好,我去吩咐厨房给你们做点好吃的来。”
“好啊,谢谢柳爷爷。”
老管家颤颤巍巍的出门,走到门口自言自语道“厨房在哪来着哦,应该是这边。”
老管家一走,宋长策就因刚才扯到了伤口痛的龇牙咧嘴。
虽然是放了水,但开始那十军棍可是结结实实的,方才不过是宽慰老管家罢了。
“娘亲刚才来看我时说老管家病了,经常不记事,有时候连寝房怎么走都会忘记。”等缓过了那阵,宋长策闷声道“娘亲说不许惹柳爷爷不开心。”
柳襄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也大约看出了点什么,但听宋长策这么一说,她心中还是一咯噔。
这几日不论他们多晚回来,总能在灯下看见老管家的身影,为了不让老管家等,后来他们一到黄昏就往家里赶。
如今乍一听到慈祥的老人原来病的这样重,心里顿时就堵得慌。
“爹说柳爷爷是和祖父一起长大的,祖父祖母都走得早,府里就是柳爷爷一手操持,爹爹也是柳爷爷带大的。”柳襄声音也闷闷的。
“爹此次突然上书回京,怕也是有柳爷爷的缘故。”
宋长策点头“嗯啊,娘亲说将军看到了柳春望的书信,才决定上书回京述职的。”
柳襄闻言心情更沉重了。
若爹爹真是因此回来的,说明柳爷爷病的比他们想象中更重。
“明日我们去给柳爷爷买糕点吧。”
“好。”
谢蘅自在雨中昏迷后,养到现在脸上才恢复几分颜色,手背上的伤也渐渐好转。
这日天气好,谢蘅让人将贵妃椅拉到窗边,打算躺着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