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也越来越严重了。”
“诞下姑娘后没过多久夫人就离世了,离二十岁的生辰只剩一月。”
老管家说着伸手抹了抹泪。
“将军实在受不住了才带着姑娘离开的京城,姑娘也别怪将军,这府中,京城到处都有夫人的影子,将军在这里过不下去啊。”
柳襄心中似被密密麻麻的针扎着,眼眶渐渐发红“我从未怪过爹爹。”
老管家哎了声,拍了拍柳襄的手“姑娘是个孝顺的。”
“我去准备明日姑娘去祖坟的用品,姑娘早些歇息,明日让春望给姑娘带路。”
柳襄知道老管家口中的春望是他的二孙子,柳叔的儿子,遂道“柳爷爷不必忙活,我自己准备便是。”
老管家道“姑娘可是看老奴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姑娘放心,老奴精神气好着呢,姑娘头回去祖坟祭拜夫人,老奴怎么也得好生准备准备。”
老管家如此说,柳襄自然无法反驳,便道“那就有劳柳爷爷了。”
送走老管家,柳襄折身望向祠堂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长策上前安慰道“夫人知道姑娘回来了,定会很开心的。”
柳襄微哽的嗯了声。
她这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娘亲与爹爹的羁绊如此的深,也不知道爹爹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见过娘前的模样。”
柳襄轻声道“有一次敌军突袭,爹爹走得急,我看到了他还没来得及收好的画像,娘亲很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宋长策轻轻将手搭在柳襄肩上,无声的安抚了一会儿后,道“明日我与姑娘一起去祭拜夫人。”
柳襄“嗯。”
次日天还没亮,柳襄与宋长策便沐浴更衣,带着香烛前往承福寺。
柳家祖坟位于承福寺半山腰,到了少脚下便只能步行而上,柳春望在前方带路“逢年过节爷爷都会带小的来祖坟祭拜,路虽没有荒芜,但待会儿的小路有些不好走,姑娘小心些。”
柳襄“好。”
走上小路时,宋长策将柳襄拉到他身后“露水重,姑娘走后头。”
柳襄没与他争,走在了最后面。
大约行了小半个时辰,才总算到了柳家祖坟。
柳襄挨个祭拜,最后才跪在柳夫人坟前。
她看着墓碑上的字,陌生而亲切。
她第一个会写的名字就是娘亲的名字,乔婉渝。
她会写后,爹爹就不再教她了,也极少跟她说起娘亲。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雨花,柳春望抬头望了望天,道“瞧这天气,怕是等会儿有大雨,离此处不远有座空屋,以前是城隍庙后来搬到山上那里便废弃了,不如先去过去避雨”
“也好。”柳襄道。
祭拜完,几人便朝废弃的城隍庙走去。
刚进城隍庙就已是倾盆大雨,柳春望道“这个季节就是这样,雨说来就来,姑娘在此稍后,小的去看看有没有干柴。”
宋长策看了眼柳襄微湿的头发和靴子,道“我与你一同去。”
二人离开后,柳襄立在门口看着外头的大雨发愣。
这是她在上京看到的第一场雨,边关很少见到雨水,这应当就是话本子上的春雨吧,但却不是描述的那般细雨蒙蒙,美景如画。
隔着倾盆大雨,甚至有些看不清前路,以至于在看到那跌跌撞撞的身影时,柳襄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看着那道身影倒下,她毫不犹豫的冲进了雨中。
倒在雨中的人戴着面具,一身素衣,玉簪在他跌跌撞撞时被摔断,乌发散了一地,沾上雨水和泥泞,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柳襄动作利落的将人扶起,拦腰抱起便往庙中冲。
将人抱起来的一瞬间她很是意外,她没想到这男子竟这般轻。
柳襄小心翼翼将人靠着废弃的供台放下,然后就瞥见了人左手手背上的鲜红。
她的神情一时复杂难言。
昨日她才见过这道烫伤。
但那个娇娇世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如此狼狈
柳襄虽打定主意要离谢蘅远些,但人落到这般境地她也不可能不管。
恰好柳春望和宋长策回来,看见多了个人二人都是一惊。
宋长策赶紧放下干柴,看了眼柳襄湿透的衣裳后,皱眉道“姑娘从哪儿捡回来的”
柳襄伸手一指“那边。”
宋长策这时也瞥见了手背上的那道烫伤,神情与柳襄方才如出一辙。
怎么又是他。
“我见他跌跌撞撞昏迷在雨中,不知是不是身上有伤,你帮他看看。”柳襄道。
男女有别,她不好去脱人家衣裳。
柳春望见柳襄的衣裳湿了,赶紧点燃柴火,道“姑娘快过来烤烤,这个天容易染上风寒。”
柳襄正好避嫌,便起身走到了火堆旁。
不多时,便听宋长策道“身上没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