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想什么呢”
常思宁见朱瞻壑看着自己发愣,虽然害羞,但她还是在朱瞻壑面前挥了挥手问道。
“啊没什么,在想海运的事情。”
朱瞻壑这才清醒过来,随即找了个借口道。
他并不打算告诉常思宁关于朱文奎的事,虽然朱文奎说他疯狂复国是因为见到常思宁,但在他看来,常思宁只是个引子,真正的原因还是朱文奎自己的野心。
自从朱文奎被抓后,潜伏在京城的建文余孽被一扫而空,而且随着他的落网,建文余孽再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虽然朱允炆还没找到,但他已经放弃了复国,其实已经无关大局了。
在这种情况下,朱瞻壑也终于开始接手重启海运的事,这也是他和朱棣早就说好了,要不是朱文奎的事,在祭祀孝陵过后就要开始了。
“世子你怎么忽然重启海运了”
常思宁好奇的问道。
今天朱瞻壑找到她,其实也是和海运有关,因为当初的海运就是航海侯在主持,第一代航海侯张赫开辟了通往辽东的航道,后来海运由他的儿子,也是常思宁的姑父张荣接管。
“下西洋的事你比我清楚,在我看来,咱们大明的未来在海上,海运也绝不能丢,只是我对海运没有经验,所以想找你问一下,航海侯这個人能用吗”
朱瞻壑这才将自己来找常思宁的目的讲了出来。
对于张荣这个人,朱瞻壑并不喜欢,但以前他掌管着海运,对海运应该很有经验,朱瞻壑想用他,但又有些犹豫,所以想听一听常思宁的意见。
听到朱瞻壑问起自己那位姑父,常思宁却沉默了片刻,随后这才开口道“虽然姑父对我们并不好,但至少在我们兄妹最无助的时候,容许姑母收留了我们,所以我虽然不喜欢他,但我也他还是很感激的。”
“这么说你赞同我用他”
朱瞻壑听到这里开口问道。
“不若世子你想重启海运,就绝不能用我姑父”
没想到常思宁却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道。
“为何”
朱瞻壑十分意外,刚才他听常思宁那么说,还以为她要帮航海侯说话呢
“身为晚辈,我本不该说长辈的坏话,但我姑父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且为人贪婪,当初掌管海运,就没少收受贿赂,可以说之前海运之所以废除,也和他有很大的关系”
常思宁毫不留情的揭发张荣道。
“竟然是这样”
朱瞻壑闻言也大为惊讶,他相信常思宁肯定不会骗自己,毕竟这是家丑,如果不是怕朱瞻壑误用小人,恐怕她也不愿意说出来。
“好吧,我明白了,那我再去寻找一下别人,毕竟当初参加海运的人还有不少,肯定有人对海运比较熟悉。”
朱瞻壑点头道。
告别了常思宁,朱瞻壑转身就来到北镇抚司,并且让人找来与海运有关的人事资料。
虽然海运这种事,去五军都督府或吏部肯定也有记载,但肯定不如锦衣卫这边的详细。
朱瞻壑找到张荣的资料,果然发现锦衣卫这边记录着张荣在执掌海运期间,贪赃枉法、胡作非为,也正是因为他的无能和贪婪,才导致海运的亏空越来越大,最终停止了海运。
要不是因为张荣的父亲于国有功,朱棣早就将他拿下问罪了,所以这几年航海侯府越来越没落,其实完全是因为张荣自作自受。
“真是不孝子,张赫那么辛苦才好不容易打通了航道,结果全都被你这个不孝子给败光了”
朱瞻壑看完张荣的资料也气的一捶桌子怒道。
不过气归气,朱棣都没处罚张荣,他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对方还是常思宁的姑父,就像常思宁说的那样,张荣对他们兄妹虽然不好,但至少有收留之恩。
随后朱瞻壑又翻看了一下与海运有关的资料,很快发现一个关键人物。
“张芾,张荣的堂弟,现任镇海卫指挥使”
朱瞻壑看着海运的资料自语道。
据资料记载,这个张芾是张赫兄弟的儿子,从小父母双亡,跟着张赫长大,十五岁就进入军中,跟随张赫开辟海运航线,立下不少的功劳。
张赫死后,张荣接手海运,但他是个纨绔子弟,根本不懂海运,因此在最开始,海运一直由张芾帮着张荣打理,当时的海运也是井井有条,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直到后来张荣看到海运的利益巨大,于是开始胡乱插手,这才导致海运亏空。
期间张芾劝过张荣,甚至两人还因为意见不合多次争吵,可却没办法改变海运的状况,毕竟张荣是他堂兄,而且是正牌的航海侯,张芾根本争不过张荣。
最后海运停罢,张芾调任镇海卫指挥使,镇海卫在苏州太仓,那里也是海运的起始点,以前海运的粮草物资,都要通过水陆运到苏州集合。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太仓也是下西洋的,郑和的船队一般也是到太仓集合,经过修缮与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