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村长的大儿子还想说什么时,被村长制止,后者指指金彪手上用蓝色网兜装着的两瓶铁盖茅台,道:
“这可是好酒,三德爷这辈子都没喝过。”
富贵盯着两瓶铁盖茅台,眼睛里泛起光,遂嗡声道:“那成。”
大不了挨顿揍。
师傅也越来越揍不疼他了。
富贵在前面带路,村长的大儿子朝父亲竖起一根大拇指,还是你有办法的意思。
村长同走在旁边的李建昆小声说道:
“富贵这孩子命苦,能活下来都是个奇迹,没几个月大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那狠心的爹娘,扔在山上,幸好被三德爷给捡到,不然不得喂野狗?
“三德爷一辈子没娶,一个大老爷们,把他拉扯大,真心不容易。
“富贵倒也知恩图报,像他这副身板,去哪不能闯荡一番?平时除了采买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外,根本不下山,一直伺候在三德爷身边。”
李建昆恍然,这个三德爷于富贵而言,不仅是师傅,更是父亲。
三德爷又好酒。
富贵自然想让他喝口好的。
位于山洼里的木头房子,建得十分结实,左右这里木料充足,墙是一根一根圆木堆钉起来的。
一联三间。
门外有个院坪。
一侧还盖了间透风房,里面搭有灶台,屋檐下挂着一排风干肉。
富贵钻进房子里,很快又出来,瓮声瓮气说:“师傅睡着了,你们能不能等会?”
村长的大儿子啧了一声,这位老祖宗二两猫尿下肚,往那一躺,雷都不一定能打醒。
富贵撞树随便撞,一点妨碍没有。
“我有办法。”
村长望向金彪手上的铁盖茅台,又对富贵说:“你去整个下酒菜。”
富贵挠着头笑笑后,向透风房走去。
沈红衣小跑上前道:“我来吧。”
富贵怔了怔,却也没拒绝,他有自知之明,不觉得自己做菜能比得上心灵手巧的姑娘。
厨房里食材不少。
不过多半是干货。
沈红衣撸起衣袖,联想到守山人一把年纪,先烧了锅沸水,将风干肉扔进去煮制。
与此同时,开始准备其他食材。
不消多久。
两个菜出盘。
一个是用野菜和鸡蛋,加入辣椒、醋,弄的酸辣口的汤。
一个是简易版的木须肉。
村长适时开了瓶铁盖茅台,跑到木屋门口,也不进门,端着酒瓶伸向里面。似乎笃定酒味飘进去,都能将三德爷馋醒。
很快,屋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村长窃笑一声,嗖嗖退回来。
富贵已在屋檐下宽敞的木台子上摆好小桌板和马扎,沈红衣做的两道菜也搬上桌。
村长将酒瓶放到桌上。
这时,一个干瘦老头跨过门槛,瞅瞅屋外的人后,浑没在意,自顾自来到小桌板旁坐下。
他先研究了一下酒瓶,然后拿起来咕噜了一口。
眼神大亮。
又拿起筷子,尝了口简易版的木须肉。
眉飞色舞。
最后,当一勺酸辣野菜蛋花汤入口后,舒服地眯起眼睛。
富贵无声地咧嘴笑着,十分开心。
“三德爷,你喝你的,我说个事。”
也不用他回应,村长将牵扯到他大徒弟一家、关于傻根的事,娓娓道来。
末了,村长说道:
“你是明事理的人,你看这事,道理说不通不是。
“那孩子是人家的,现在人家找上门了。
“大勇耍蛮,牛脾气上来,我们做工作都没用,只有你说话好使了。”
仿佛根本没在听的三德爷,再次抿完一盅酒后,砸吧砸吧嘴,可算开了口:
“难办。”
“不是……你说话——”
“桂春你还了解?为孩子的事,高低有些神经不正常了,我说话再好使,能让他媳妇儿去死啊?”三德爷瞥一眼村长,打断他道。
村长:“……”
李建昆皱了皱眉。
沈红衣贝齿咬着红唇,刚想开口插一嘴,三德爷又说道:
“我的这点嗜好,全被你们知道了。
“喝了你们的酒,吃了你们的菜,我会找大勇谈谈。”
众人心情峰回路转。
村长父子更是喜形于色,似乎笃定只要他出马,胡大勇就整不出幺蛾子。
三德爷扫一眼他们道:
“你们也别高兴太早,就算我能做通大勇的工作,桂春那边还得慢慢来,总不能把人给弄疯吧。
“这事急不得,要时间。”
李建昆和沈红衣相视而望。
适当的时间不成问题。
问题是,怕就怕,胡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