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昆伸手在门口左右一推:
“让开。”
房间里没有声音传出。
堵在廊道里的男青年们,只好向墙壁二面挤去,让开一条通道。
李建昆带着富贵兄弟,大摇大摆地离开。
旋转楼梯口,刚跟随“大军”冲上来的徐庆有:“???”
李建昆脚步微顿,瞟着他想说点什么,想想还是作罢。
浪费口舌。
目视着三人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走下楼梯,徐庆有握紧拳头,一百万个不甘。
他猛地扭过头,望向廊道里的众人。
这帮家伙居然还主动让出一条路?
唰!
徐庆有奔回到赌房,百思不得其解地盯着嬴公子:“咋了?干嘛又不痛不痒地放他走?”
嬴公子看他一眼:“让大家散了,把门关上。”
想起什么,他又瞥向左右:“你俩回去,我没找你们,不准再过来。”
两个姑娘仓皇告辞,片刻不敢久待,生怕迟一秒,可能走不了。
咔!
房门不仅关上。
还锁死。
徐庆有望着嬴公子,满头黑人问号。
“他说,我父亲认识他。”
徐庆有睁大眼睛,嘴角下意识想张开,但强忍住:“他说你就信?知道犯在我们的地盘,怕吃亏,瞎几把乱讲罢了。”
嬴公子:“万一不是呢?”
这个世界上,他打心眼里只怕一个人——
他老爹。
“可能吗?”
徐庆有反问:“他如果是个外商,生意做到超大规模,还有被接见的可能。
“可是没人比我更清楚他的底细。
“他买卖做这么大,没办他都算好的。
“他有资格见到你父亲?”
嬴公子微微蹙眉,承认他的话有道理:“但,这家伙还是有些门路的,不然能成为两个重点项目的责任人?
“这事不是儿戏,有些事,我父亲要是知道,我甭想再在这边待,回去还得挨收拾。
“以防万一,我得查一下,搞清楚。”
徐庆有眼里掠过一丝烦躁: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真的,咋地,他打你两耳光这事,就算了?
“你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徐庆有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嬴公子因担忧而暂且压下的怒火,再次升腾而起。
砰!
他一拳砸在牌桌上。
徐庆有继续说道:
“要我说,当是真的,他们能有多熟?
“不现实嘛。
“或许只是你父亲知道有这么个人,他再牛批一点,了不起远远地、和你父亲有过一面之缘。
“交情?
“一丝都不可能!”
他顿了顿,走近拍拍嬴公子的肩膀:
“刚才那俩耳光,别说你咽不下这口气,我都看不下去。
“其实你不用顾忌这么多。
“只要你父亲不主动找他,他根本不可能联系上你父亲。
“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嬴公子眼前一亮。
心说,是啊。
刚才那狗犊子说父亲认识他。
他着实吓得不轻。
生怕对方向父亲告状。
问题是,他父亲,可不是谁想联系就能联系的。
即使有过一面之缘又如何?
再想有一面之缘。
得等机会。
或许会有,或许,一辈子也不会再有。
“玛德,草率了。”
嬴公子瞅瞅房门:“这俩耳光,我迟早要还给他!”
徐庆有竖起一根大拇指:“这才是有血性的爷们,男子汉大丈夫,哪能受人打脸之辱?”
嬴公子挺了挺似乎还没长全的干瘪胸脯。
……
……
“这么说,除了高价买,没有任何办法?”
林新甲坐在沙发一侧,望向主位上的李建昆。
李建昆点点头。
“真……他娘憋屈!”林新甲攥紧拳头。
“那咱就不受这份憋屈。”
林新甲:“嗯?”
“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吗?”
回特区的路上,李建昆便在思索破局之策。
一个辱骂他老母亲,一个心无家国的人。
他还去投喂,让对方吃得满嘴流油?
不可能。
李建昆抬起手,戳戳茶几面:“这样,抛开福田不管,你马上去周边其他地区,找新的符合条件的房源。
“咱们也不一定要把人安排住在公司附近。”
林新甲不太苟同这话,皱眉问:“安排在别的区,是不是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