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大眼瞪小眼,这么有来头的两拨人,居然就这么给打发走了
耳边传来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并不认识李建昆的宾客们,再望向他的眼神,变得完全不同。
可是,想起对方的警告,腿脚又有点不听使唤。
带着无尽憋屈,他乌龟爬行样,回到首席,不等坐下来,双手先捧起一杯酒,面朝玉英婆娘“刚才是我不对,我自罚一杯。”
手起杯空。
一两六钱的茅台酒,一滴没洒。
玉英婆娘“”
其他人的表情极为精彩,小王和鲁娜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王嘿嘿笑着;鲁家父母嘴上劝着“这也喝太猛了”、“慢点喝”什么的,心里却想笑
惹上惹不起的人了吧。
虽然平心而论,他们得感谢俞家富,他家儿子在单位,俞家富高低关照过,但是他们也一直在回馈,逢年过节从不差礼,而俞家富总是一副大爷做派,令人不爽。
鲁华对俞家富的那点职位威压带来的敬意,瞬间变得荡然无存。他意识到,似乎没必要再巴结俞家富,明明有只象腿摆在眼前,干嘛还要去抱蚊子腿
他不留痕迹打量着李建昆,眼神炽热。
“二锅,伱现在到底在做啥呀,那么大的官你都爱理不理”
李建昆这桌的人,包括沈红衣,都对他有些了解,沈红衣至少知道他能开起银行,除了李云梦。
“吃你的饭吧,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住你嘴。”
李建昆白她一眼,有点想走人,鬼知道多少双眼睛盯在他身上,抢了新娘新郎的风头,奈何,走也是不能走的。
不多时,也不知道谁吆喝一嗓子“新郎新娘敬酒喽”
李建昆立马拎起酒瓶和酒杯,带上他这一桌所有爷们儿哼哈二将、小龙小虎、林敬民、林老师,还有个今天没怎么发挥的胡处长,浩浩荡荡走过去给山河保驾护航,以确保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山河能够大展雄风。
至于喝酒这种事儿,交给他们就行。
然而,事实证明,李建昆有点不自量力了。
这场喜宴最后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他完全不知道。
直到隔天从床上醒来,他才后知后觉,经历过刘銮熊那两拨人过来打招呼的事后,他再冒出来给山河顶酒,属实有点不明智
三十六桌人,怼着他喝。
所幸,虽然错过一些婚礼流程,比如晚上的闹洞房,不过听说一切都蛮好。
山河和鲁娜很开心,闹完洞房立马拉了窗帘。
“建昆,你好点没有大哥来电话,让你接。”房门外传来李云裳的声音。
天寒地冻,李建昆裹在被窝里完全不想起来“他能有啥事儿啊,总不是问山河的婚礼,你们告诉他好了,我是个断片的人不知道吗。”
原本李建勋是想过来参加婚礼的,只怪临近年关事多,他又是万人大厂的生产主任,想请一个礼拜的假,几乎等于想屁吃。
“大哥说还有其他事,你快点”
李建昆骂骂咧咧几句,他们准备过几天回老家的,有什么事不能回去再说一番天人交战后,猛一下掀开被窝,三下五除二套好衣服,趿拉着灯芯绒的蚌壳棉鞋,哆哆嗦嗦冲到外面的堂屋。
“喂,哥”
“京城怪冷的吧”电话那头传来李建勋的笑声。
“你知道还非要我接电话,昨天喝躺了,猛不丁爬起来浑身打哆嗦呢,啥事啊”李建昆火急火燎问。
“有个事他一直不让我跟你们说,还说等过年回来,要给你们个惊喜,我开始也以为是件好事,和你弄的清溪甸发展基金差不多,没理会,可最近总觉得要搞出问题。”
电话那头收敛笑容,声音里透着担忧。
“谁啊,李贵飞两家厂子还不够他忙活的,他又弄啥了”李建昆没握话筒的手把军大衣拢紧几分,北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军大衣像是被刺破了。
“你知道呈会吧”李建勋问。
这等于一句废话,清溪甸发展基金,正是基于闽浙一带民间流行的呈会形式,改良创建的。
所以才能几乎无障碍运行老百姓对此本身有了解。
呈会,从性质上讲,属于一种民间金融活动。
常见的运行模式,用大白话讲,即召集几个人,通常不会太多,组成一个“会”,参与者每人拿出一定金额的钱,然后大家抽签决定,轮流使用这些资金。
比如,如果是十人的呈会,每人拿出一百元,那么一下就凑出来一千元,张三抽签抽到第一年使用权,则可以凭借这一千元,去做些原本以他的财力沾不上边的大事。
这年头,一千元,确实能干很多大事了。
做生意的人都知道,本钱最难弄,闽浙民间不少人都是通过呈会的形式,快速融资到做生意的起步资金。
呈会形式,在后世是被法律允许的。
李建昆嗯一声后,彪子接着说道“他们搞的看起来像呈会,但又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