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转身而去,身姿自是极为优雅。
如此飒然潇洒之态,令公孙无止叹为观止,眸子中似有赞赏的意味,行止若水,其意凛然,果然各家天宗之内,多有珠玉,也不知是应渊劫而生,又或是质本天成。
良久之后,在远远的另一处丘陵之上,濯梦真人的眼神变得很是奇怪,莫名地,她的灵台中忽然多出一抹悸动,似是期待,又是垂怜,“为何偏偏对此人一见如故呢为何他偏偏是人族金丹呢真是可笑啊”
渊劫如此汹汹,便是圣尊都不见得能脱劫而出,若非自己来了,大概此处便会是那人的葬身之地。
若有若无的缘,似那纷纷的桃雪,应悠悠天风而起,落在恰好那人的肩头与心尖,或随幽幽逝水而远,再难得见。
想到痴处,第九明凰不由怅然笑笑,眉眼中当即恢复了清明。
北疆所在已然陷入了汹汹的挣与杀,烈烈风云激荡,非为争一时风流,或是追着天地那抹刹那心动,或是挣着人间道不同,要绘花红千万种
蕴气和凝真化为七星阵,于这麒麟天的杀伐之台上与无穷无尽的天魔眷属拼杀、消耗,仿佛诸脉大自在天子与人族天宗,正以此比拼着相互的意志。
而妖王和金丹,为着未来的祥和佛土,为着铁了心的宁死不跪,在北疆的腹地彼此争锋,相互绞杀,就如两头亡命的凶兽,龇着牙,伸着爪,狠狠撕咬在一处。
便是各位圣尊,同样在凶狠地劫争,非仅是斗法争胜,而是实实在在地要拼个生死得证,杀个魂飞魄消
毕竟随着戮族的消亡,麒麟天已然绝了诸妙融合的道途,无论天魔还是妖廷,又或是人族的天宗,已然没有任何转圜退让的可能,只能狠狠地撞在一起,只看谁先承受不住。
虚天之中,数以千计的魔头从地魔的元神法相中扑出,得至阴无相之妙,可吞`精噬血,可剜心折寿。
魔头呼啸来去,比电还急,魔气凝韵,虚天之中当即弥漫着一股阴厉之气,宛若洪涛暴卷,杀奔忽来,似是天河奔腾,魔染天地,令人气为之夺。
一众阴魔喧啸之间,凶恶地敌视着对面巨大的白骨之形,那宛若孤峰立仞般的元辰白骨神魔。
百丈大小的神魔立在虚天之中,汹汹咆哮,刚猛无俦,竟有争锋相对之气。
佳人
赤足踏在元辰白骨神魔的额顶,眼中并无半分慵懒媚意,取而代之的,则是凛凛凤目之中的冷若冰霜,甚至因其独特的气质,似乎还显得有些目中无人。
而在她的身侧,两个童子正彼此牵着手,同样立在神魔额顶,不过神色中却是多了些许紧张。
“我峰白骨神魔一脉,神魔天命回归得最晚,以往日子里,神魔威能弱了一些不说,甚至争锋还来不得虚天,实在是我深恨之事。
眼下既然神魔天命在此,吞骸是吧,老娘把头都给你打烂”
元辰白骨神魔的眸子中,爆发出灼灼白光,长达数十丈,旋即化为汹涌海啸大潮一般的命煞骨手撕扯而去。
而白骨神魔的本体,更是铮铮作响,百丈高大的魔躯之上泛起森森骨白莹光,光华一闪,霎时间冲杀陷阵一般向着地魔法相扑了上去,宛若流星飞掷,好似无惧生死。
白骨神魔战意,为诸尊后天神魔最诚,单单以战意而论,甚至只有无头刑天能与之一较高下,加上有着神魔天命加持,凶威更甚。
“噼里啪啦”
数百至阴无相的魔头已然被凶狠地撞飞开来,爆裂之音响彻虚天,再被白骨神光慑住,化为灰白粉尘洋洋洒洒,四散飘去,再无复生的可能。
吞骸仙尊的神情当即变得凝重,虬须扬起,似是怒发冲冠,“后天神魔一道确实是开出了前路,但我先天神魔一道,能采自在之性,能夺妖灵之体,能证本尊之圣,不会输给任何道途”
地魔森然冷笑,“虽然我没有宗主之威,但说到底,你也不是刑天之主,安敢如此嚣张”
晃眼间,又是数千至阴无相魔头冲出元神法体,魔威越发浩大壮阔,先天神魔与后天神魔争锋所在,虚天被魔妙战韵所映,森然恐怖直如无量诸天魔形。
犹如诸天魔狱轰然爆开,似有无量魔头从中钻出,宛若驱雷电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淹没了整片虚天,仿佛天地破灭重劫而至,无论天地又或是众生,皆要应了魔劫。
郑予晴凤目生冷,嘴角不由擒着丝丝冷笑,赤足轻踏,刹那间,百丈神魔周身爆发出腾腾杀气,千百道骨白之光乱飞乱窜,宛若洪流激荡,好似白骨来呈。
白骨神魔已然生出八支骨臂,或持森白骨刀,或持五头骨锤,或以骨塔立掌,或持骨珠欲砸映着虚天魔妙,越发显得神魔勇悍无匹。
这就是圣尊所拥有的力量
龙下渊浑身都在颤栗,却又兴奋无比,和公孙有常咬着耳朵,“哇,有这等神通,还当什么真龙有常,这白骨神魔在郑峰主手上都有这等威势,若是你有一日映心成功,一定给我耍耍。
作为交`换,我的秘魔神魔也给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