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一个玲珑小塔,一枚晶盈骨珠,一个乖巧布偶,顿时出现在虚空中。
这是
莫名地,龙下渊和公孙有常同时神情一紧,不知为何,两人的心头似乎都生出了难以抑制的悸动,连呼吸都不由得变轻了几分。
“放心啦,也不是什么法宝,只是这些年收集的小物件,倒也颇为有趣,若是喜欢,你们便取了去吧,也算为今天这个好日子留个纪念。”
岁岁春无事,相逢却无年,他年一别,今朝重见,春色如人面。
且喜且乐,且以永日,犹春于绿,明月雪时。
道子悠悠笑着,嘴角弯起了若有若无的弧度。
后天神魔一道,每一尊神魔都来之不易,同样的,每一位天命于红尘中兜兜转转,恰好有缘回归命昙,又恰好有缘寻到对应的神魔,几乎是不可能。
天地当可换,初心不欲改,正要印映自是谁,烂漫人间犹可追。
于滚滚逝水中,于无尽的因果中,诸般巧合,无数追寻,终是令得天命回归,终是将命昙宗的气运拼凑完整。
郑景星的眸子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感慨之色,颇为期待地看着两个童子。
龙下渊轻轻`咬了咬嘴唇,吞了吞口水,目光牢牢粘在了那座玲珑小塔之上,挪不开丝毫,仿佛莫名就被攥`住了心神。
抬眸初识,却似归来叹迟迟,忆中无此,却幸长别又逢时。
恍恍惚惚间,他的手已然拿起了那座小塔,顿时便生出`血肉相连的感觉,待他回过神来,细细看去,那小塔却没有了半分异样,就如一个寻常玩具。
公孙有常也失去了淡定,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郑景星,目光却又不由自主地落到那枚晶盈骨珠上,小`脸上变得红扑扑的。
明明就想伸手去拿,却又似乎有些难为情,直到看到龙下渊拿起了小塔,公孙有常才扭捏地上前,飞快取了骨珠。
入手刹那,他只觉得一阵清凉从手中钻入,就如在炎炎夏日,整个人浸于清泉中,舒爽得想要呻`吟出来。
郑景星轻轻挥手,已然收起了那个布偶,心头幽幽一叹,既然公孙有常选了元辰白骨神魔,那死去天剑的命中宿敌怕正是那错尘天子,好在本体斩断了因果,不管天命还是天子,均是陨落于本体的手中。
轰
烈烈雷霆于青冥之上轰然炸响,仿佛天地开眼来看风云浮沉,好似乾坤生趣来妆金玉浮生。
“时间快到了哦”
金玉道子牵着两个童子,慷慨地向着殿外走去,两袖垂怜,一怀怒满,眉目淡无情。
东雍之地,从没有汇聚过如此之多的凡人和修士,也从不曾聚集如此之多的圣尊。
华丽流光冲天而起,将一片晴碧映得幻美壮丽,形势雄奇,简直不似往日景象,天空中似有无数星屑流转不休,聚散之间,形成不同的妙美幻景。
有修士行于天地,有凡人耕于田间,有剑修冲击大妖,有神魔战于阵前
有大自在天子身死道消,有无悔战潮掀浪而去,有悍勇妖圣陨落玉京,有虚天要塞血洒妖云
人道铮铮皆化梦,万载陈事只如风,人皇不肯停仙驭,青天擎雷卷苍穹。
“这样的景致,我已经想了好多年了。”轩鹏仙尊幽幽叹了口气,淡淡的话语中有着深深的感慨。
于那年雍都见了这金玉人物,他便隐隐有着感觉,麒麟必然会成为世人皆知的传说,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于心间一点不忍,却愿意予众生一点慈悲,哪怕会失了逍遥,哪怕会短了阳寿,这便是麒麟的愿么。
“我也等了好多年了,真是让人吃惊啊老朽不得不道一声服”渡弥仙尊背着手,长长喟叹一声,旋即隐晦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杀性尸鬼,眸子中的神色似是有些古怪。
轩鹏摇摇头,却又压低了声音,正色开口,“渡弥,景星的阳寿不可能没有办法,你给个准话,便是有那不忍言的难为之事,也有的是人愿意担下因果。”
“你还是少操这些闲心,便是有那等法子,你当景星就会故作不知地用了他若是愿意,又如何会耽搁至今
他可是独一无二的麒麟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便是于漫漫人道之中,你可曾见过如此完美无缺的道子”
渡弥仙尊没好气地白了刑宗元神一眼,眸子中的笑意被他压在了最深处。
恍见年少春衫去虚天,执了雷霆起陷关,神魔烈烈行一斩,
且品人间至味与清欢,行来将血默默染,于杀伐予人体面。
别看今日的东雍,各域天宗的元神汇聚一堂,还有妖圣、灵尊于此观礼,只可惜,一场天大的好戏,只有少数人品得赏得。
长生久视当真寂寞如雪,可怜却是无人懂得自己心头的这点得意,当真是大好桃雪掷给了大好春光,却也抛给了一群睁眼瞎子,无人能够看破。
不如自醉,不如长笑,不如不明不白道声妙。
“妙啊妙啊”羽衣星冠的渡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