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说话间,关二山的脚步却是丝毫没有停下,牵着君罗玲东拐西拐,沿着来时的道路退走,竟是没有半分错误。
不多时,传业寺的大门已然就在前方不远处。
即便大门已然近在咫尺,关二山的神情却是愈发的凝重,仿佛每踏出的一步都是踏在万仞悬崖的边上,两边皆是无底深渊。
最终关二山牵着君罗玲走到了离大门一步的地方,此时的他已然浑身汗如雨下,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关二山猛地扭头,狠狠盯了一眼身后宝相庄严的佛殿,旋即用只有君罗玲听得到的声音说了句,“等会出去后,若是我昏迷不醒,千万记得别让任何人帮忙,只能是你把我背回去。”
“你到底怎么了二山”君罗玲的眸子中包裹着泪花,却是顽强地忍着,丝毫不敢让其滴落下来。
“我没事,听话,切记切记,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帮你,只能是你背我回去。”
关二山深深吸了口气,成败在此一举。
他抬起脚之时,仿佛有无穷无尽的佛性涌`入他的体内,形成了巨大的漩涡,似要将他扯入其中,再不得解脱。
阎罗天命狠狠一咬嘴唇,鲜血却是从他的嘴角慢慢滑落下来。
有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诸天佛陀菩萨都在注视着他,似乎在期待他毋意,毋必,毋固,毋我,邀他窥色相,劝他照禅心,喝他除妄想,请他解悟空。
心如世上青莲色,一世清凉身雪山。
“老子是麒麟之子,滚”沉沉的怒喝在心头炸响,关二山迷离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深邃得有些吓人。
大意了,没想到那三个尼姑如此不要脸面,还好有三脉魔妙护住了心神,否则怕是就被佛性扭曲本心了。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生死涅槃,颠倒华相。”阎罗天命扭头冲着身后的虚无笑了笑,笑得是如此爽朗,仿佛整个人都在燃烧。
左手牵骊珠,右手执慧剑,此破佛业贼,幽冥自吐焰。
轰
关二山扯着君罗玲踏出了传业寺,温暖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瞬间感觉是如此的舒服。
“二山,你没事吧。”
君罗玲的声音似乎很是焦急,不过听起来远远的,似乎有些飘渺,关二山感觉自己的身子轻`盈得仿佛风中飘散的花瓣,似花开香满庭,似微雨醉初醒。
他只觉得眼皮沉重得就像压了两座山,万物皆欲入静,周身尽染月华。
感觉到自己靠在了一个稚`嫩的肩膀上,委屈的泪水终是从阎罗天命的眼角轻轻滑落,
这传业寺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简直不讲武德,三位觉尼的佛性虽是被三脉天子的魔妙挡住,但还是对道体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头发怕是保不住了。
公孙无止这些日子倒也逍遥,因为紫明道消失得仿佛无影无踪,好像在这融都蒸发了一般。
不过姜默舒无所谓,饵已经下到水里了,石头也砸了进去,无论对面有何举动,都不可能没有丝毫破绽。
眼下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
好在,日子也不算无聊,只需往黄金台一坐,诸多灵膳便会流水一般端了上来,也不用给灵石。
若是吃得无趣了,还可翻翻紫明道的藏书,这些都是溯雪妖廷和彻雷妖廷的好东西,妖族的战体法门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多看看总归是增加自己的底蕴。
倒是黄金台的其他几位金丹这些日子常来串门,姜默舒少不得要虚与委蛇一番,毕竟金丹天人的身份摆在这里,又是同在紫明道的府上,倒是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便是今朝同饮同宴,他日来北疆行清算之事,心间也不会有丝毫阻碍。
于是,黄金台下照清泉,觥筹交错浮生闲,几人痴意杀无聊,笑看长云远雪山。
几位此前投靠黄金台的金丹惊奇地发现,这短眉真人实在是个妙人儿,于神通一道当真是见解不俗,便是不曾见过的秘传神通,略加思索后,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于是,饮酒欢宴之际,又多了演法助兴的环节。公孙无止来者不拒,但凡有愿意演法的,皆是细细点评,往往是鞭辟入里,一针见血。
几位金丹能得紫明道招揽,皆是各有其长,眼光更不会差了,自然知道短眉真人所指,或是能弥补神通短板,又或是能让神通多出妙用,甚至能让斗法脱胎换骨。
碍于颜面,几位金丹不好亲自请教,不过各人还有弟子门人,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机缘。甚至紫明道府中的锋锐大妖得了消息,也争着在宴中操练,以期得到指点,破开关碍。
“真人若是觉得厌烦,又不好当面拒绝的话,不若由晴蘸出面去挡下来。”
晴蘸执事惴惴不安地看向公孙无止,眼前这金丹真人不愧为虚天要塞出身,如此通识灵见,可见凝真之时的底蕴该是何等深厚。
“无妨,凡事劳逸结合才是王道,以前杀伐不停,能如此休息几日倒是我求之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