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才短短几天,她已经习惯被他抱着睡了。
他在干什么叶应澜翻身摸过去,手落下摸到的是一片温热的湿意。他怎么那么多汗别是发烧了叶应澜惊吓地睁开眼,慌忙拉开灯。
比她更慌的是余嘉鸿,他正胡乱地在抹脸上的泪。
看见这个情形,叶应澜轻声叫“嘉鸿。”
余嘉鸿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停在那里。
“你怎么了”他白天还好好的。
“我”
他压抑着自己,让自己做好哥哥,做好孙子,做好儿子,也希望自己能做好她的丈夫。
但是当她问了他这么一句,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上辈子她和自己,一起送走最好的朋友,席地而坐,互不打扰地流泪,哭过之后站起来继续开车上路。
不管是上辈子的她,还是这辈子的她,她都是叶应澜,是可以分担他忧愁和痛苦的人,余嘉鸿伸手搂她,他哀恸“应澜,我想沈哥”
叶应澜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任由他的眼泪落在她的脖子里。
书里说他睿智果断,大破大立,勇于冒险。她知道他是一个心思细腻,温柔体贴的人,他会心疼她,会看到妈妈的不易,会心疼妹妹们,他想照顾每一个亲人。
他十岁去美国,跟沈先生相处的时间不比家人少,在他心里那就是亲哥哥,白天他能克制,夜晚夜深人静,定然心痛难以克制。
叶应澜伸手抱住他“我在这里。”
她的一句“我在这里”更是崩断了余嘉鸿的心弦,多少个没有她的夜晚,他一个人睁着眼到天明。
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感受她的体温,余嘉鸿慢慢平息着自己内心的痛楚,许久,他说“你一直会在这里。”
叶应澜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害怕,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可以承诺“会的,我们会白头偕老,会儿孙满堂,我会做个不催孙媳妇生男丁的嫲嫲。”
她真是余嘉鸿轻叹“不求儿孙满堂,但求白头偕老,孩子们平安快乐。生七个太吓人了,咱们要两个男孩,女孩都好,睡吧”
确实,刚才她都被吓到了。叶应澜这下安心了。
“卖报,卖报顺隆粮行老板二姨太与管家给郑老板戴绿帽。”
“卖报,卖报顺隆粮行老板用给筹赈会买粮作为幌子,给日本人买粮食。”
“卖报,卖报汉奸被戴绿帽。”
今天的报童叫得格外卖力,就连他们车行门口都经过了好几回。
郑安顺一早就在忙忙碌碌,把店堂布局给改完了,接待了两个前来看车的主顾,听见卖报声一张脸更加沉郁,吃饭的时候就吃了两口。
秀玉给叶应澜送糕点,叶应澜说“到店堂里去吃。”
叶应澜和她一起出来,让秀玉把糕点放在那个新改出来的顾客休息区,休息区里有两位中年男士跟车行的职员讨论车子。
那个职员看见秀玉出来问“秀玉,这个酸甜的糕点还有吗”
“还有呢”秀玉走过去说。
“你手里这个是什么”
“麻粩,是我从家隔壁的从福建永春过来的大哥那里学来的。”秀玉说。
“我们这里也要。还有刚才那个娘惹糕,给我打包两份给这两位先生带回去。”那个伙计说。
叶应澜说“秀玉,你先把这份给客人。”
秀玉把麻粩给了他们,叶应澜叫“安顺。”
有些走神的郑安顺回头,叶应澜说“把吴叔叫过来,我们再理一理奥奇车的以旧抵新怎么做。”
郑安顺站了起来“哦。”
他去找了吴经理过来。
秀玉端了一盘麻粩出来,叶应澜推到郑安顺面前“吃两口再喝茶,要不然肚子难受。”
“姐,我”他真的吃不下。
“安顺,你后悔吗”叶应澜问他。
郑安顺摇头“我只是难受。我天天看报纸,听电台里的新闻,想着那些杀了中国人的日本兵都是吃了他供的米粮,我也良心难安。”
“你知道就好。”叶应澜说,“吃一口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也别让你妈担心。”
郑安顺点头,拿起一个麻粩吃了起来。
吴叔是个急性子,他说明天的报纸就能看到奥奇车以旧抵新的广告,而且他不仅在马来亚的报纸和电台投放,还在爪哇的巴城日报和电台也投放了广告。
“要把生意做到爪哇去”叶应澜问。
“正是,整个荷属东印度多少甘蔗种植园,多少矿山卡车消耗量多大。”
“这不是跟荷兰人抢生意吗”叶应澜说道,这里是英属海峡殖民地,叶家和余家都深耕多年,爪哇那里叶家倒是有糖业商行,那也是在爪哇做蔗糖生意的都是华人。汽车修理还有中国人在做,但是汽车销售代理很少有中国人做。
“大小姐,我给您推荐一个人。有了她您就能在爪哇做汽车生意。”吴经理道。
“是谁吴叔,您可别卖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