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霍灵山惊魂(一) 心意知(5 / 6)

百花深处 姑娘别哭 13375 字 6个月前

“那些孩童哭闹得厉害,给吃了药昏死过去,耳根子才清净。”

“老大,这趟究竟送去哪这下能说了吗”

“那倒没说。只说让送到两百里外的老鹰岭。”

花儿的手顿在那,他们说的孩童是哪些孩童包括柳条巷的小弟吗王婶如今还在家中疯癫着,整日念着小老、小老。

她又欲上前探看,被白栖岭一把抓住手腕,低声喝令她“坐下”

花儿还想说什么,白栖岭已然将鸡蛋塞进她嘴里,对她使了个眼色,要她仔细听着。那头讲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花儿依稀听到药煮、入汤、长生不老。她不知他们说的是否如她心中所想,手心浸出了一层细汗,连筷子都握不住了。

去年早些时候,不知哪里刮了一阵风,说京城的官老爷们兴起了以婴孩的头骨入汤的风气。说婴孩的头骨纯净,且还带着母胎的精华,喝此汤之人能长生不老。这些鬼话没人信。传了几日,忽然就无人再传。

那时花儿觉得这话简直是无稽之谈,还跟飞奴说过做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别说长生不老了,老天爷打个雷都能劈死,出门就会摔死。

此时她脑中满是这些,即便不信,然当下也肯信了。

那些人在驿站吃过了饭,马掌亦钉好,结了账走了。花儿透过竹帘的缝隙,看到他们的商队带着十几个长木箱,那木箱不像别的商队一样上锁,而是里外层捆个结实,还罩着棉被,怕受冻一样。

“吃饭。”獬鹰把她拽回来按在木凳上“休要多管闲事。”

花儿想起王婶和衔蝉,一双眼通红。她不知她说话管不管用,又或者白栖岭有没有那样的良心,但她忍不住,小声说“小弟丢了后,王婶疯了,整日哭闹,要灌很多汤药方能睡着。衔蝉为了给王婶抓药,不知又讨了什么生计,整日在那里抄东西。他们的车里可有小弟”花儿又压低声音“他们刚刚说婴孩哭闹,给用了药。还说什么熬骨、入汤”

她有点急了,抓住白栖岭衣袖“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就看看那木箱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见白栖岭不为所动,落下泪来“求你。”

她不为了自己求他,为别人情真意切求他。白栖岭突然心软,讲话比从前和气“你记得那一日有人要勒死你,被人砍断了手吗”

“记得。”花儿急急点头“我记得。”

“砍拿人手的人是我的人,你猜到了吗”白栖岭又问。

“猜到了。”

“他们在跟。”

花儿不肯信白栖岭,擦掉眼泪“你不要骗我。”

“二爷不骗人。”獬鹰在一边说“这种事二爷没必要骗你。你只管安心吃你的饭,听二爷的话,别惹麻烦。”

花儿点头,低头吃面。外头又来了人,进到驿站就开始敲桌子,小二忙跑上前去,问道“各位爷想吃什么”

“找人。”依稀是个首领的人在问话。小二忙道“找什么人”

那首领说找一个商队,拉着木箱子,约么二十人。

小二眼睛一转,这不是适才那商队吗然在这等地方开驿站,人得一等一机灵。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则不能说。只是弯腰点头“小的给您留意着,若有差不离的商队定给您送个信。只是大爷,咱这南来北往的商队,带的都是木箱子这”

那首领被小二问住了,踢了一脚旁边的人“说你看到的那些人的长相”

“为首的,脸上有块疤,驼背。”

小二忙点头“小的记下了,小的记下了。”

外头人并不多,白栖岭不着急赶路,只是让花儿支着耳朵听着。花儿慢慢猜出一些门道来,这驿站接着南来北往之人,不定哪句话就漏出哪些口风。而白栖岭似乎在等什么人。花儿屡次试探,他都缄默不言。她依稀觉得白栖岭要找的东西和要做的事,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是以他才如此小心翼翼。

如此看来,去求娶亦真亦假,借机出城倒是真的。

直到晚上,外头突然想起了很多马的嘶鸣声,那马由远及近的速度简直如闪电,气势恢弘。花儿刚要说,白栖岭就说“听到了。”

他仍坐着不动,外面有万马奔腾之势,地面被震晃。花儿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小声问白栖岭“我听着像土匪。”

她是见过土匪的。

建和年间,霍灵山的土匪下了山,割了当时刘家老爷的脑袋。那时就是这阵势,整个燕琢城都要被踏平了一般。那时她尚年幼,窝在孙婆的怀里瑟瑟发抖。还轻声问孙婆“孙婆,是什么”

“是匪。”孙婆抱紧她。

白栖岭看她一眼,她不仅耳力好,也实在是聪明。就对她说“那你再猜猜,是什么匪”

“我猜霍灵山匪。”

花儿这样说,白栖岭嘴角动了动。外头的土匪们下了马,嗷嗷地喊,那小二一改白日的奴才相上前去迎。花儿实在好奇,偷偷猫在竹帘后面屏息探看。下马的人带着面纱,开口问“派人跟上了”

花儿突然捂住了嘴。

那声音她有些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