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监正这么好的人,你们到底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让他要这么防着你们”李川嘲讽道。
说完后,他便看到文士眼中一闪而过的同情。
行吧,他被鄙视了。
李川并不敢说他多了解宫无光,他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活满三十年,怎么可能了解一个活了几千年的人。
但是他李川在宫无光掌管的钦天监里,确实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狩妖司中的种种手段酷刑也没瞒着他。甚至于他要下心渊,宫无光显然是有些怕的,还是了场地与一切方便,跟着下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文士说“李博士,素王爷在等你。”
“如果我不去见素王爷的话,之后还要发生多少起类似的事”李川问。
文士说“这取决于你。”
“我要直接回钦天监了呢”李川问。
文士说“那路上可能不会很太平。”
“阁下怎么称呼”李川问。
文士说“你喊我一声翠居士便可。”不等李川出声,他又说“如果你不愿意去素王府,那可以由你来指定地点。”
“哪都行吗”李川问。
“东城这边,都可以。”翠居士说。
“那就在这座石舫上吧,原本就是想来这边走走的。”李川转过身,向石舫方向看去,此时河边又恢复了之前的景象,赏景的赏景,作诗的作诗,古琴声从石舫中飘荡而出,悦耳动人。
“可以。”翠居士一下同意了,他说“那请李博士先去石舫里坐一会儿,素王爷很快便到。”
接着,翠居士便带着李川与二妖上了石舫。
石舫中,一个穿着五彩纱裙的女子正在抚琴,李川看了两眼,便跟着翠居士去了二楼,径直走进了雅间中。
李川坐下后,问道“这座石舫是素王爷的产业吗”
“不是。”翠居士否认了,他说“只是有些关系而已。”
李川点点头,他向外看去,此时云层遮住了秋日,风就凉了起来。
翠居士说“你从云桥乡走出后,接触到的人,都是亲近宫无光的,虽然这话从我口中说出,也许不太公允,但宫无光并非伱想象中的好人。”
“我接触了挺多人的。”李川说。
翠居士笑了笑,李川又从他的笑中看出了同情与一种让他不适的,高高在上的宽容来。
翠居士说“那我换个说法,素王爷不是一个坏人。”
李川没开口。
翠居士说“宫无光为了拉拢你,直接授你官身,实际上是绝了你的仕途。以你的才学,等春闱高中再授官,要比现在好许多。而现在,你的前途,全部掌控在他手中了。”
“我考学时,坏了身体,能当個秀才,我就挺满足的了。”李川说。
“他要真对你好,为何不直接治好你的身体”翠居士反问。
“因为很难治,治不好。”李川老实说。
他所知的,唯一可能能治好他的人,便是劳笑开,他现在还在天虞门鬼音洞里关着呢。
李川也不敢找他治。
想到这里,李川诚恳地对翠居士说“我知道你们可能打探了一些关于我的信息,”不然也不会这么试他,并且还专门挑了温故应不在的日子。
他说“可能你们的消息渠道,不够准确,也不够全面。”
翠居士说“这可不一定。”
于是李川也就笑笑。
翠居士此时拿出了一卷纸,他递给李川说“打开看看。”
李川没有接,而是问“这是什么”
翠居士说“你是纹经传人,应该能看懂。”
李川有些犹豫,上回他看一眼常潇摹下来的字,便病了好久,虽说最后圆满解决,但他也不太想再来一回了。
“不敢看,还是别的原因”翠居士问。
李川依然老实回答道“不敢看。”
翠居士倒有些惊讶了,说“据我所知,你在燕顷山时,可是做了不少修士都不敢做的事。”
李川努力想了想,已经不太想得起来他到底干啥了,倒是记起了风欢意潮湿的双眼。他说“不得不做了,那就只能做了呗。”
于是翠居士将那卷纸缓缓打开了。
李川看了一眼,眼神凝住了。
纸上画了一张图,图案与纹经上的一张图的一部分有些相似,又与之前温故应用渊火镜推衍时看到的刀痕有些像。
李川顿时毛骨悚然了起来。
翠居士显然预料到了李川的反应。他说“素王爷发现了一处魔族遗迹,在里面找到一些与纹经有关的东西。”
“那又如何”李川问。
翠居士说“素王爷想见你,也正是因为这个,以及有多层封印结界,我们目前只破开了外围的一些,要深入到里面,需要纹经传人出手。”
“我倒不知道素王爷还兼职盗墓。”李川说。
“你可以把这当作一场单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