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管事到底没要李川与张员外出钱,问明了铺子的位置,自己就带着两个小厮,去买纸人去了。
丁管事离开后,张员外向李川道歉说“是我莽撞了,没问清楚,就把人带来了。”
李川忙说“员外也是好心,希望那纸人,能多稳住他一些时间。”
想着,他就说“我们现在立刻就出发去找徐知县,免得那将军义子又闹出什么事来。”
张员外立刻同意。
接着李川童落张员外三人,便坐上马车向县衙赶去,终于在午饭前见到了徐知县。
听他们说完前因后果后,徐知县也开始头疼起来了。
张员外说“徐大人不是认得四神宫的温道长吗能不能去四神宫,请几个修士来”
徐知县说“我的确早就认得温道长了,不过都是他偶尔路过会来找我叙旧,我并不知道去何处寻他。十年里,也就见过一两回吧。”
然后他说“既然他现在只是占了個无人的山头,我觉得我们暂时派些人去守着就好,我也会将此事告知吴郡守,看郡守那边有什么安排。”
李川与张员外都说好。
徐知县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李兄,上次下林村的事,我听说是你和温道长一起解决的,你可有什么方法联系温道长吗”
闻言,张员外也向李川看去。他知道下林村惨案,但不清楚李川也参与了进去。
李川说“暂时无法联系。”
燕顷山现在什么情况他一无所知。
接着徐知县便请他们一起吃饭,席间说起了许多将军义子的事迹来。
张员外虽然稍微听闻过一些,但知道得没有那么细致。而一无所知的李川,则是听得津津有味。
那大将军义子名叫常潇,据说是被野兽养大的,被大将军常日暮收养后,才重新学说话与礼仪,因此在京城闹出不少笑话来。
不过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
大将军常日暮至今未娶妻,名下只有常潇一个义子,常潇也跟着他立下了不少功劳。现在在京中,不知多少高官想把女儿嫁给他。
徐知县说“我上次去京城的时候,曾远远地见过他一面,看着是个知礼懂事的,没想到,怎么会疯了呢”
他没有说下去,反而讲起了他与温故应的过往。
“那时我还是弱冠之年,游历山水的时候,因风雪停留在一个村子中,”徐知县说着他的经历,“村里的人看似很和善,但说话行事都透着些奇怪,我一心想着等风雪停后,立刻离开,没想到快半个月了,雪一直没停。我知道不对劲了,趁着村民没注意,就逃了,在雪地里走了很久很久,一直没走出去,最后跌了一跤,积雪一下就把我埋住了。我四肢冰冷,动弹不得,就听到远处传来村民的交谈声。”
“我以为我死定了,却没想到醒来后,浑身暖洋洋的,一个道士坐在不远处的火堆边,便是温道长。他见我醒了,便邀我过去喝酒,言谈间说我命中的大劫已经过了,之后便会一路顺遂。”
“原来那一村里的人,都是死人,死于数年前的暴风雪里,他们也想把我困在那。”
“那次之后,我便不再出门,专心在家温书,果然第二年便考中了。”
张员外听了,一面夸徐知县福缘深厚,一面感慨温故应真神人也。
用完午饭后,徐知县说有公务要处理,李川与张员外童落三人便告辞离开了。路上经过丁管事所说的那座山时,童落下了车。
他说“我去勘探一番,看一下地形,看看该怎么布置。”他让李川放心,说“莪就在山脚周围走走,绝不冒进。”
李川知道童落是个谨慎小心的,便没再劝说,与张员外径直回了云桥乡。
之后那山脚下日夜有官兵巡逻,童落与公二旁三时不时会去看一眼。
一连过了十多日,丁管事都没有出现,山下也没消息传来。倒是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刘参军。
李川开门见到是刘参军后,有些意外,又十分高兴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进来”
刘参军跟着李川在屋里坐下,然后就说“我是因为常潇的事来的。”
“郡守怎么说”李川一边倒茶一边问。
刘参军说“郡守已经向京中去信了。常潇现在身上虽然没有官职,但他是大将军的义子,也立下过战功,无论如何也不能伤到他。当然,也不能纵着他发疯,伤到其他人。”
“所以我带了些人过来,与之前的人一起,守在了山脚下,”刘参军喝了口水,身体往李川方向倾了些,说“李兄啊,你没联系钦天监或者玄门里的修士吧”
“没有。”李川回答。看来吴郡守很害怕大将军的义子在这里受伤,所以专门遣与他相熟的刘参军来打探消息。
李川把丁管事说的话和刘参军讲了一遍,然后说“估计那个纸人起作用了吧,最好他就一直窝山上农家乐,别下来,等大将军的人来把他带回去。”
刘参军松了口气说“是的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