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真能让天道为师父增添一分气运呢?”
参水盯着师姐片刻,觉得师姐特别像小云乡老了买保健偏方的凡人。
他沉吟:“不过师姐说得有理,万一呢?师姐也是用自己的方式想为保佑师父尽一分力……那我也来!”
于是他向数九姐借来纸,扎起了纸人。
祭坛中到处是疯长的藤枝,砍下来稍作处理,削一削就是极好的纸人骨骼材料。
“师兄的手艺真好,可是在哪儿学过?”
“之前在凡人村落里混饭吃的时候偷过师。”参水笑着说。
数九情也不好意思干看着师兄师姐忙活,但她又没有参水师兄的好手艺,于是提议:“既然是为师父祈福,不如我在你的纸人上面写满保佑平安的灵文?”
“这点子不错!”
参水兴奋地点点头。
七日后,当渡星河吸收完梵姬的所有力量,从阁楼回到祭坛之中时,就见到两列栩栩如生,身上除了眼睛都写满诡秘灵文的纸人列队,用朱砂所点成的眼睛幽幽地看向她,而她最钟爱的大徒弟心月则在点满蜡烛的木屋中合眼祈福。
渡星河:“……”
感觉再来晚一步,都要有人为她哭丧摔盆了。
“师父!”
木屋里的心月睁开眼,不敢置信地起身扑向她:“你回来了!”
他们都做好了要等上十年八载的准备,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次见到活着的,完好无缺的师父。
不仅如此,师父身上的气息还变强了许多。
渡星河的修为原本就比他们高,如今却更多了一分如渊如海,深不可测的威压,就好像见到陈前辈一样。要知道,陈不染是突破已久的化神期,师父不过是消失了一段时间,回来气势却可与他相提并论了。
参水和数九情也是难掩激动。
只是两人爱惜生命,没有和心月大师姐争抢位置。
“嗯,我回来了。”
渡星河一手接住她,从血池里走出来。
心月敏锐地注意到,在师父原本光秃秃的左耳上,此刻挂了一条墨绿银蛇耳饰。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可有好好修炼?”
渡星河笑问。
心月便将师父走后的事情复述了一遍,说完,她顿了一顿:“师父不在的时候……祭坛里很安静,陈前辈也在忙他自己的事儿,我们的事情乏善可陈,不如听听师父的。”
“我也想听听老祖宗说说。”
四人忽然听见一把沉沉的柔和嗓音。
渡星河抬眸去看,陈不染正迈步走进来,烛光将他拉出长长的一条倒影,融在半明半暗的祭坛中,连笑意都被模糊得失真。
二人对上视线。
他的目光里多了一分了然:“不过,现在该改口叫巫女大人了。”
“嗯。”渡星河反应淡淡。
她通过考核,成为巫女这事,因为梵姬的死蒙上了一层阴影。
只是,她还想知道,陈不染成为虺口中的大巫,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等她开口,他又接着说:“还有,恭喜巫女大人即将突破元婴。”
“……啊?”
这回四人是真的全傻了。
渡星河没再说话,而是闭眸内视。
从金丹突破到元婴,需要经历一个碎丹成婴的过程——说白了就是不断用灵气去冲击金丹,将金丹从凝炼的修为重新化作一团灵气,再吸收天地灵气,将其重新凝结成婴。
可问题是,她没感觉到自己金丹碎了啊!
这么大的事,能不通知本人吗?
碎丹成婴,本人也可以不到场吗?
也太独立了点吧!
然而,渡星河再作内视时,发现自己的五颗金丹变成了五团金色的雾气,正在她的体内缓缓流转——在顷刻之间,她明白了,金丹要突破元婴其中最大的一个难点,便是以灵气将金丹冲破,这半年里,梵姬时常偷偷在她修炼时加以援助,就是用了某种在平云大陆上早已失传的巫族内部手段助她冲击金丹。
而在炼化了梵姬的力量后,将散开的金雾凝结成元婴,只是时间的问题。
梵姬都替她想好了。
梵姬在赌——赌她们有共同的仇家,赌她在另一个世界线上,哪怕境达大乘,也依然会把向玄国报仇的事情放在第一项,赌她有良心,赌自己倾其所有押注在渡星河身上后,她不会忘记她的恩情。
对着体内的璀璨金液,渡星河竟没有一丝欢喜。
她将神念收回身上,对陈不染说:“其实我是一个很见利忘义,恩将仇报的人来的。”
“嗯,巫女大人说的都对。”
陈不染颔首。
渡星河知道他在把自己的话当放屁。
也罢。
再多说两句,就像嘴比剑硬的傲娇了。
好在,陈不染没在那个话题上深究,而是道:“外力助你碎丹,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