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夺来提升自己的修行?”
就像她曾经的自苦,以及如今的“征服”一样,每人透过《蛊神诀》提升修行的媒介都不一样。陈不染颔首,蜘蛛又钻入他的皮肉中:“从越强的存在抢夺他们手中的机缘,我得到的提升就越大,被量化的机缘……不就是那些罕见的天材地宝么?横竖都要被通辑,那抢都抢了,索性去当仙盗吧。”
每人自己的修行,渡星河无意多言。
修仙资源是有限的,更没写谁姓名,能者得之。
只不过……
“胡作非为不是我的作风,但如果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会说的。”
陈不染眼眸微眯,看她:“老祖宗的蛊又是什么?”
渡星河沉吟。
看出了她的犹豫,他说:“我们巫族人从不内斗互害,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这点倒是可信的。
他要动手,在飞舟时,便可直接杀死她。
片刻,在陈不染以为她都不会告诉自己的时候,才见她轻启薄唇:“蛊神王权,操纵的生灵越多,越强。”
陈不染:“所以我夺宝,你抢人?”
“呃……”
渡星河没法反驳。
陈不染一顿:“我也不干拐卖人口的事啊,不愧是老祖宗,连坏事都干得比我狠。”
他向渡星河投来钦佩的目光。
她不知该如何辩解了,索性闭嘴微笑,笑得高深莫测。
陈不染又问她操纵了多少人了?
“没多少人,就俩。”
也就一个合体期和一个姬家嫡公子。
对方不知她的底细,真情实感地为她焦虑起来:“是少了些……这样吧,你去找回蛊灵大人,就出来找我,我让我的弟子被你结契,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你如今不过金丹境,《蛊神诀》得再往上提提才安全。”
渡星河:“……啊?”
这时,蜘行观两个戴着面具的弟子走来,正要跟他们老大报告事情,便听见自己被卖了。
再看看老大身边那眉目冷淡的女子,她迟疑片刻道:“也好。”
……
渡星河谈话期间,数九情十分拘谨地坐在阿图琳的家里接受盛情招待。
阿图琳拿出了最好的食材大展身手。
参水倒是适应良好,他本就天生天养,爱吃野生果子,掺点虫类烤串更不要紧,权当补偿蛋白质。
心月直截了当地拒绝:“我辟谷。”
数九情做不到像心月师姐那么豁达,她犹记得巫族蛊修乃平云大陆最记仇的一支,不仅排外,若是在他们面前露出一星半点对蛊修的歧视和嫌弃都会被盯上,她在平云大陆独自行走多年,培养出的街头生存智慧之一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得硬着头皮边吃边夸美味。
“当真?我还怕你们外来的修士吃不习惯呢,”阿图琳面露惊喜:“其实我们一般不让外人进族地的,不过你是老祖宗的徒弟,也是我们的朋友。”
当一只连皮炸得酥脆的蟾蜍送到数九情面前,她开始考虑是不是必须为人情世故做到这一步了。
少顷,她放到嘴边啃了一口,发现意外地烤得挺香的,便不由多吃了几口。
数九情说道:“我记得蟾蜍的皮有毒,没想到你们能处理得这么精细,能连着皮烤却去掉它上面的毒。”
生活在巴幽南岭的毒类灵兽,寻常修士都不敢轻易食用。
不愧是巫族蛊修,当地特产就是别具风味!
“……嗯?处理什么?为什么要去掉它的毒?”
阿图琳茫然地望了过来。
数九情的手一松,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我、我好像看到我太奶了……”
树屋内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渡星河来找他们时,就看见数九情倒在地上,双手往天花板的方向胡乱划拉,口中念念有齿:“太奶,太奶,我真没有拿你的招牌到外面招摇撞骗。是,我是说你传授的我法阵,可那不是让你老人家面上增光吗?你别怪我……”
“老祖宗,我不是有意给她下毒的,”
阿图琳在旁边紧张得直咽口水:“她好像吃不了我们的烤串。”
渡星河看一眼桌上被啃得差不多的炸蟾蜍,心中元素。
她一把将数九情捞起来,从储物戒里掏出解毒丸喂到她嘴里。
喂完小徒弟,渡星河转头就看见心月把桌上未动过的炸蟾蜍拿起来吃。
阿图琳啊的一声:“你不是说你辟谷吗?”
“我只是突然嘴馋了,”吃完炸蟾蜍后,心月站起来走到渡星河身边,用与阿图琳对话时截然相反的甜美柔弱语气道:“师父,我好像也中毒了。”
蹁跹在她身边的蝶蛛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的主人和那五灵根的修士不同,她既是水灵根修士又擅长治疗净化,那蟾蜍的毒还没过咽喉就被净化了,怎么会中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