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着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回响,雨滴从窗户滑落,似乎也在和他一同沉思。
“图尔斯,我们大多数只能点燃火焰,而不是填满容器。”他叹着气道,“谁都是过来人,却很少有人领悟。”
“人生不总是永远都被浓郁的阴影所覆盖,光与影是相伴相随的,对于那些感染者也是一样。”
“嗯?”图尔斯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解。
夏修终于侧过头,看着窗外如帘幕般倾斜的雨水,继续道:
“纵使人生被阴影所遮蔽……也总是会有光的。支撑人们前行的那些事物,不会因为痛苦和磨难而消失。恰恰相反,阴影的存在会使那些微小而不易得的光芒更加珍贵。那种微弱如萤火,或者璀璨如繁星的光芒,正是前行的理由。”
夏修的话让图尔斯觉得熟悉无比,回忆一瞬间涌上心头。
他皱了皱眉,很快就想到了这句话的来历。
“听起来有些像我们在狩猎吸血鬼的时候,一周那家伙讲过的素描明暗对比。”
图尔斯突然开口,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语气。
“对,那个家伙什么都忘了,但对画画的知识却记得特别清楚。他的笔记本里全是素描——你这话,也是他之前说过的吧?”
夏修听闻,露出一个被戳穿的笑容,唇角微微上扬。
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随后轻轻地重复道:
“人生大概就是一张素描,而我们要学会……以影衬光。”
图尔斯跟着点头,继续说道:
“你是觉得感染者的处境的确艰难,管理局有着无可比拟的力量,但如果过早干涉,会让局势中的阴影被轻易驱散。你认为,若变革来得太快,光芒反而会被削弱,它们应该自己找到力量,自己去照亮前方的路。”
“所以,你要让他们自己走向变革的光?”
夏修微微一笑,轻轻耸了耸肩,眼中的笑意愈发浓郁。
“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
看着眼前那笑嘻嘻的金毛,图尔斯觉得自己拳头又硬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有更深的目的。”
图尔斯接着阴阳怪气道:
“你啊,行事风格很现实,脑子里却又带着理想主义。你有时候腹黑得让人咬牙切齿,却总是带着一点该死的浪漫主义……”
夏修闻言,轻轻抬手打住他,表情似笑非笑。
“停!想骂我,直接来,不用绕这么多圈子叠甲。”
说完,他轻轻抬起左手,指尖打了个响指。
啪——
一张白色的信封凭空落在他的左手上,表面写着——【索菲亚·威廉姆斯-敬上】。
他低头看了看信封,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眼神变得深邃。
“我确实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他平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
他指尖轻轻抚过信封,目光微微发沉。
“我这个人呢,比较喜欢干干净净。”
夏修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而冷静。
“不蜕皮的蛇只能等死。人也一样,总是抓着旧皮囊不肯更新的人,是从内部开始腐败,停止生长,然后死亡。”
图尔斯微微一愣,他皱起眉头,隐约感到夏修的话语中藏着什么深意。“你是说……解放蹄声?”他的声音有些犹疑。
就在他试图追问时,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图尔斯瞳孔微缩,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猛然一沉:“你不想把文化委员会那批人也……”
话音未落,夏修抬起左手,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嘘——可不是我。”金发青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怎么可能于对‘盟友’动手……只不过红枝的人,还有解放蹄声的人,比我更加急切罢了。”
图尔斯的心猛然一跳,神情顿时凝重起来。
天国第四持剑人则是看着雨幕,语调依然平和,却带着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静。
宛如地心世界时的……调律师。
“我向来不建议在限定的范围内,在棋盘中……”
“执棋于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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