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2 / 3)

眉笔一挑,勾出凌厉眉峰。

盛拾月又道“他们都是跟随小姨走南闯北,经历过刀山血海的人物。”

“北镇抚司既要行使刑罚,总不能让那群文绉绉、没见过血的家伙来吧怕是连刀都拿不稳,反倒让你这个巡抚使动手,”盛拾月面露嘲讽,说话也很不客气。

“曲姨也可唤去,她见识广,手段也多的很,即便是再嘴硬的家伙,在她手中也挨不过十招。”

宁清歌勾了勾嘴角,笑道“殿下想要护臣,臣自当听从。”

说到这事,盛拾月撇了撇嘴,反驳道“谁要护你”

“你本事可大着呢,大梁建国至今,宁大人还是唯一一个被革职入了大理寺后,还能完完整整的人物,哪里需要我护着你我还是天天去国子监当乖乖学生,不拖宁大人后腿就好。”

怪不得曲黎等人都说盛拾月心眼子小,她这回算

是见着了,哄了三天还不够,还在嘀咕着呢。

宁清歌抬手揪住她衣尾,轻扯了下,又温声道“不用殿下去国子监里当乖乖学生。”

“哦”

宁清歌掀开眼帘,含笑瞧着她,接道“在我这儿当”

她刻意将声音拉长,停顿一瞬又极快接道“乖乖、就好。”

盛拾月算是明白了,这文官没一个好东西,表面装得谦恭守礼,嘴上花花起来,倒比她这个纨绔还放浪。

捏紧眉笔的手一紧,盛拾月耳垂发红,却还在强撑,硬邦邦道“你再乱说,信不信我给你画成竖眉红脸的关云长。”

宁清歌笑了下,抬手束住对方手腕,便往下扯,盛拾月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见她倾身偏头覆过来,轻言细语道“眉都画了,殿下不如好事做到底,为臣抹上口脂。”

因这几日荒唐的缘故,宁清歌的嗓音还有些哑,掺着未彻底散去的情欲,恍惚间,还以为两人还在床榻之中,宁清歌勾着她脖颈,在她耳畔低语喘息。

箍住盛拾月手腕的手往下滑落,叠在对方手背。

唇舌相抵,呼吸交缠。

方才勾起宁清歌下颌的手还未放下,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过对方脸颊。

天色越亮,红日从高大城墙中攀起,夜雾渐渐散去,化作露水凝在叶脉上。

盛拾月不禁靠近,咬住她唇瓣,将本就红艳的唇咬得湿淋淋,留下一个个牙印。

另一人惯着她,不仅不阻拦,反倒微微仰头,方便对方胡闹。

幸好有侍人敲门,催促着喊道“殿下、夫人时候不早了,再不快些,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屋里两人一顿,盛拾月这才松开后退,将两人之间距离拉远,面露不满之色。

许是觉得她这模样有趣,宁清歌先是笑了下,而后才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侍人拿着准备好的东西,低头弯腰走入。

盛拾月被伺候惯了,见到来人,没有半点诧异,只抬手,方便让她们忙碌。

铜盆冒着热气,毛巾落入其中,浸透之后又拧干,有人为盛拾月束起冠发,其他人为她披上长袍,束起宫绦。

而南园向来只服侍宁清歌一人,刚走到宁清歌面前,就突然喊了声“大人,你的眉毛”

宁清歌眉眼柔和,只道“是殿下所画,如何”

也不知是不是真心,但南园表现得极诚恳,赞道“殿下有心了,这眉型与大人的四爪飞鱼服十分相称。”

对面的盛拾月听见,顿时“哼”一声,也不知是满意还是得意。

因要去国子监的缘故,她今儿穿得文雅,玉冠束发,外披青色交领直,依旧戴着那黄金麒麟项圈,腰间多了个形影不离的和田玉佩

宁清歌视线垂落,不知为何又突然笑起。

这玉佩很是眼熟,像是那日盛拾月去珍宝阁亲自挑选,说要送给宁清歌,最后却被宁清歌含在

口中,堵住喘息的那一块和田玉佩。

盛拾月注意到她视线,莫名假咳几声,挥手将周围人驱赶开,继而走到木柜前,拽着铜环往外拉,取出一个雕纹精致的木盒。

她似沉默了下,抬手抚过木盒表面,露出一丝怀念之色,继而才小心打开,取出里头的手镯。

南园不由出声问道“这是”

汴京人都知,盛拾月有三个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的东西,一是武安君送的项圈,二是皇贵妃留下的玉镯,三就是她千辛万苦、花费大笔钱财寻来的海东青。

这项圈、海东青常被她带在身边,可这玉镯

盛拾月走到宁清歌身前,将镯子往她手腕一塞,故作不在意地大大咧咧道“诺,一物换一物,别再惦记我的玉佩了。”

话是这样说,可她却停在原地,垂眼凝视着那手镯,手指不断抚过,露出怔然之色。

过了好一会,她才又开口“这是阿娘留给我媳妇的。”

“大婚那日太过匆忙,后头也没寻到什么好机会,我几次想起来又忘记,今儿才给你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