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关卡逃。
讨伐军的将士们见状,顿时爆发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震天欢呼。
杀得浑身浴血的金泽忠辅,抬手随意地抹了把脸,然后一边兴奋地咧嘴,一边将掌中的刀高举
“欸欸”
众将士“噢噢噢噢”
水岛任三郎也把他的备前长船举过头顶,刀尖指天
“欸欸”
众将士“噢噢噢噢”
欸,欸,噢这种叫声被称作“胜哄”。
在古日本,军队出阵及打了胜仗时,常用胜哄来鼓舞士气、庆祝胜利,类似于俄国人的“乌拉”。
一般而言,由总大将来喊“欸,欸”,当总大将喊完这2声“欸”后,士兵们用“噢”来回应。
正当众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而放声欢呼的时候
“还有人有力气吗”
青登无悲无喜的平静话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以金泽忠辅、水岛任三郎为首的讨伐军将士们,循声看向青登时,恰见青登正低头寻找着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青登就在地上或者说是在某人的腰上,找到了他苦寻的物事。
他弯下腰,一把某个已经咽气的匪徒腰上的葫芦夺了过来。
拧开盖口,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即向青登扑鼻而来。
酒吗算了,无所谓
青登昂首勐灌,一股快感从唇间滑落。
原本像枯柴般干涸的口腔喉咙,因重新获得滋润而令人大感过瘾。
这支葫芦里所装的酒水,烈度不低。
仅片刻的功夫,青登便感到自己的整个肚腹暖烘烘的。
渴极了的青登,“咕冬咕冬”地牛饮了十数秒钟他没有将葫芦里的酒水全部喝完。他特地留下大概2口的量,将其倾洒到自己的后脖颈上。
酒水顺着脖颈滑进后背。
清爽冰凉的触感使青登本已疲乏的精神一振。
原本像大理石般僵硬沉重的四肢肌肉,也重新变得有力且富有韧性。
“若还有人有力气就跟我来”
青登将手中空了的葫芦,随意地摔至脚边。
“我要追歼残敌”
青登此言一出,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露出哑然的神情。
金泽忠辅与水岛任三郎对视一眼。随后,前者神情凝重地沉声道
“橘君。我懂你的意思。匪军业已溃败,正是对他们发动追击,扩大战果的大好时候。可是你看,队士们现在都已经精疲力竭了,此时展开追击,恐会遭遇不测风云。”
黏着溃兵们的屁股打,扩大战果这种简单的道理,在火付盗贼改奉公日久的金泽忠辅和水岛任三郎,自是晓得。
假使条件允许的话,他们两个早就下令追击了。
但是,就如金泽忠辅适才所说的相马众确实是已经溃败,但他们这边也没有力气再展开任何大规模的作战行动了。
举目望去,绝大部分队士,不是正气喘如牛,就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这时,不远处的人堆里,忽然响起一道弱弱的声音
“要不我们去请示一下我孙子君”
发出这句提议的人,正是八番队队长风间信义。
相比起自战端一开,握刀的手几乎就没停下来过的王、虎、犬,风间信义身上的衣服,简直不要太干净几乎不见半点血迹,只被蒙上了些许尘土。
我孙子是本次西征的主帅、总指挥。所以作战时每临大事,直接向他反映准没错。
然而我孙子目下正坐镇于山脚下的本阵。
若要找他请示,还得派人下山这一来一回之下,将会耽搁不少的时间,导致宝贵的战机流失。
最佳的追击窗口期就那么短。一旦错过,敌人就能渐渐回过神来。
届时,“追歼战”就会变为新的“攻坚战”。
青登抿了抿唇,稍作思忖后,道
“金泽君,我知道吾等麾下皆已累极。”
“但是”
青登一转话锋的同时,抬高声量与音调。“穿云裂石”、“金嗓”、“莺啼”发动。
“狭路相逢勇者胜。决定战争胜负的一大重要因素,不就是比哪一方的意志力更强、更能坚持下去吗”
“为了接收仓皇逃窜的溃兵,匪军设在山道上的第2道关卡,现在肯定正大开着也就是说,匪军的第2道关卡目前正处于组织混乱的状态”
“吾等即刻展开追击的话,完全有机会趁着匪军眼下尚未从失序状态中恢复过来,将他们的第2道关卡也一口气夺下”
“假使放任他们从容退守,那么只需一晚的功夫,他们就能在他们的第2道关卡上重新站稳脚跟”
“届时,就要再打一场与今日一样艰辛的苦战”
“与其这样,我宁愿绷紧神经、咬紧牙关,毕其功于一役,将匪军追杀到天涯海角就在今天,把所有能拿下的匪军据点全部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