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鱼肉一样,眼睁睁看着对方扯开自己的领口,拿着刚刚他用过的笔,一点一点地画在他的锁骨上。
段星阁的手稳的吓人,不管其他地方怎么折腾,手上作绘的动作一点都不带打弯的。
云栖看不到自己的锁骨,故而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画了什么,只是本能的颤抖,忍不住问道“你画了什么”
“签了个名字。”段星阁嘴上这么说,手下的笔触不像是签名那么简单,肯定是画了什么上回去,“让那些觊觎你的野狗都看明白了,到底谁才是你老公。”
他用词简直粗鄙到让人头皮发麻,云栖抿着唇极力忽视耳根的热意,刚想让他拍个照看看,下一秒那人却拎着笔继续往下。
云栖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的腿侧写下了什么。
他羞耻得极力想要合腿,却被人硬生生压着往上写字。
云栖整个人都在颤抖,死死地闭着眼不愿面对,可即便他极力忽视,却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对的这次是实打实的在签名。
签完后段星阁甚至还和以往一样落下了一点笔顿,那一点戳得云栖蓦然闭眼,咬着牙想要别开脸,却被人掐着下巴硬生生转了过来。
段星阁把笔一扔,垂眸看着他,话里面丝毫不掩饰那点疯意“不是不记得我了吗签上名字之后每次低头都能看见,这样该记得住了吧”
云栖咬着牙嘴硬“记不住呜”
“是吗嘴挺硬啊宝贝。可你别的地方可不是这么说的。”段星阁带着笑道,“你也是这么吻他的吗”
两人明明没有接吻,云栖浑噩的大脑反应了三秒才意识到他说的吻到底是什么吻,整个人登时如烧着了一样,浑身上下都是热的。
汗水很快便把腿上的签名晕开了,墨渍被擦到了衬衫夹下面,段星阁见状伸手过去拽着衬衫夹,低头一遍又一遍地质问道“谁是你老公嗯”
云栖被逼得没办法,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不演了我说不演了,段星阁”
“哥哥在说什么演不演的,我听不懂啊。”然而段星阁故意装听不懂,带着危险的笑容道,“我和你那个小老公,你更喜欢哪个嗯”
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云栖就是神仙也比不出高下来。
可眼下他实在被折腾得没办法了,只能秉承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做事原则,颤抖道“喜、喜欢你”
段星阁闻言却挑了挑眉“我是谁”
这小王八蛋没完了
云栖心下已经把这人骂了个狗血喷头,面上却不得已服了软“老公”
可他话音刚落,方才逼着他做选择的人却立刻变了一副面孔“哥哥不喜欢我吗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云栖差点被他搞疯掉,最终忍
无可忍,半真半假地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空气蓦然安静了下来。
段星阁从小到大不是没挨过云栖的打,但就算之前云栖真的气急了,也秉承着打人不打脸的原则,从来没有抽过段星阁耳光。
眼下还是云栖正儿八经第一次打他耳光,但一是云栖身上没劲,二是不舍得真大,那一巴掌下去就跟收了指甲的猫爪子一样,没有丝毫威慑力。
可云栖见段星阁突然安静下来,还以为对方被打疼了,登时忘了自己先前也用别的地方挨了对方一巴掌,心底一下子慌了,刚想抬手去摸对方的脸颊,对方突然一声不吭地拽起了他的衬衫夹,托着把云栖的腿提了起来。
云栖“”
那一巴掌不知道抽在了段星阁哪个点上,云栖骤然被海浪吞没时,满脑子都是愕然。
到最后云栖右腿上的衬衫夹竟然硬生生被人扯断了,泪水几乎浸透了整个枕头,激烈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第二天闻风林的葬礼上,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场面极度宏大。
入秋之后的第一场雨就在葬礼开始后没多久降临了,不过天公好似也知道没什么人真心为死去的人难过一样,细雨缠绵,不像是哀悼,反而像是单纯的应个景。
不知情的人看到排场这么大,估计还以为他是什么生荣死哀的大人物,但到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场葬礼如此隆重,背后到底是什么含义。
自从云栖接手明云后,闻风林便销声匿迹了。
谁也没想到再一次见到他时,竟然是在他的葬礼上了。
云栖杀鸡儆猴的意思昭然若揭,来参加葬礼的人一时间心思各异,尤其是曾经和闻风林有牵扯的人。
作为与明云合作了许久的公司,谢安德任职的那家公司自然也派人过来了,而好巧不巧的是,派来的人当中就有谢安德。
他到现场站定,却发现这场葬礼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鞠躬仪式。
身为半个外国人,谢安德反倒落得清净,随即抬眸看向葬礼现场那个站在雨伞下的美人,心下忍不住泛起波澜。
云栖穿着黑色的风衣,神情漠然,段星阁举着伞站在他身旁,全程笑得得体且灿烂的,不知道还以为不是死了老丈人,而是他本人今天要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