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公理与强权(2 / 3)

中着名的“中国不能没有山东,就像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出处。

顾维钧的演讲要更全面、严谨,照顾到了方方面面,滴水不漏。

最后,顾维钧再次用巧妙的外交辞令说“日本军队为中国驱除德国势力于山东,中国至为感激。

“英国于欧战危迫时,仍能出兵相助,亦中国所深佩。

“其他联盟诸国与德相持,使不能分兵东援,亦中国所不能忘。

“但感激之忱,虽至殷切,若竟割让中国人天赋之权利以为酬报,由此再播将来纷争之种子,则倘不力争,无以对中国,亦无以对世界。

“所有中日在欧战期内所订条约、换文、合同等,因中国加入战团,情形变更,该项条约等均应认为临时性质,须交大会决定。”

铺垫了那么多,感谢了所有人,最后一句话才是他的目的承认了日本现在占据青岛的事实以及密约这个软肋,又巧妙地转换了问题角度,即“该项条约等均应认为临时性质,须交大会决定”,争取到了打消日本企图从而重新商议的可能。

顾维钧的表现如同教科书一般。

演讲结束后,各国代表纷纷鼓掌,一一与他握手,与昨日日本讲完后的冷淡表现完全不同。

看得出,至少在感性和个人层面,各国代表还是站在中国这边。

可惜和会是个政治会议,最终牵扯的是利益。

自1月28日的这次会议之后,列强没有再听取中国意见,顾维钧、陆徵祥等人也无从知晓列强私下里的交易是怎样的,只能依靠与各国代表的接触,了解一些列强协商的进展。

哎,就是这么没地位。

不过除了英法美意日,其他所有国家都这个遭遇。

一直到两个半月之后,陆徵祥在给北洋政府发电报告情况时还苦闷地说“国际对我情形,今日更殊淡漠。列强领袖访问接洽之艰难,各界人物对华议论观察之轻慢,种种情况,江河日下。关于我国山东问题,除美国善意维持外,各国要人对我态度虽无不表示同情,然每以种种事实之关系,口吻多欲吐而仍缄。总之,强权利己之见,绝非公理正义所能动摇,故协群力以进行,犹恐九鼎之难举。”

大致就是说现在列强对山东问题的态度非常淡漠,仅美国出于十四点意见而保持善意;各国名流同情中国,但无法做出实际的支持;整个和会上,只见强权,不见公理。

李谕知道怎么个情况,不想掺和太多和会的事,以免去受那个鸟气。

但他还是遵照与顾维钧的承诺,在报纸上发了多篇文章呼吁学术界、文化界关注中国问题。

李谕的名头响亮,居里、让佩兰、朗之万、德布罗意哥哥,搞物质波的是他弟弟德布罗意等一众法国科学家大佬都表示支持李谕。

在一场巴黎大学举办的学术沙龙上,他们还拿出了一封将呈交给克里蒙梭的联名信给李谕看。

让佩兰说“克里蒙梭与英国首相劳合乔治都是强硬的人,不知道我们的联名信可以起到多大作用。”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本人已经非常感谢。”李谕说,心中更感一种政治上的无力感,再次庆幸自己不是走仕途。

德布罗意说“当年院士先生曾邀请我去中国,可惜因为战争的关系,我与弟弟被军队征召,脱不开身。”

“没关系,”李谕说,“你的弟弟情况如何”

德布罗意说“他非常喜欢李谕院士以及爱因斯坦院士,现在来到巴黎大学跟着朗之万教授学习理论物理学。”

一战初期,德布罗意被派到了巴黎外围的瓦勒里昂山阵地当坑道工兵,这是个十分危险的活。于是德布罗意动用关系,把弟弟转到了埃菲尔铁塔的无线电部门做通讯兵。

李谕说“理论物理届欢迎优秀的人才。”

德布罗意说“他只是刚开始接触,人才说不上,以后希望李谕院士指导一二。”

李谕笑道“有朗之万教授就足够了。”

朗之万说“耽误了四年,科学研究也该走入正轨,我再也不想研究什么潜艇探测声呐了。”

让佩兰说“朗之万教授其实是不想被军部那些外行管吧”

“是的,”朗之万毫不避讳,“我从没见过那么多难对付的诉求。”

李谕说“朗之万教授现在俨然是个声学专家。”

“这些年真是一直在研究声学,搞得我都快忘记量子力学和相对论在讲些什么了,”朗之万说,“不过海底声呐探测这方面,远的不敢说,整个法国都没有几个人比我更懂。”

让佩兰说“说不定过段时间朗之万教授还会被军队招募回去,继续研究海底潜艇探测。”

朗之万大摇其头“不去,坚决不去了但我在军队的声呐研究留了个尾巴,这两年会抽时间完成。”

李谕说“水下探测项目不错,放弃太可惜了。”

德布罗意说“就是,我的弟弟还曾说,闲暇时也想学一学。”

“怎么”朗之万问,“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