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谔说“那要看会不会被征募。”
一战时期,薛定谔确实进入了奥匈军队,成了一名炮兵军官。
大部分被征集到部队的科学家都进入了技术类兵种,炮兵部队是最多的,主要负责弹道计算。一战没有自行火炮这种先进武器,就看谁能更快地用固定火炮摧毁敌人目标。
只不过奥匈军队在一战中实在太拉胯,简直是一败涂地,士兵阵亡非常多,很多科学家不幸命丧沙场。
比如薛定谔的导师哈泽内尔,他是在1915年10月率队冲锋时阵亡的。
奥地利失去了一位正值创造性高峰的杰出物理学家,这种惨痛的损失无法挽回和弥补。
可能是不想再损失大牌学者,后来薛定谔就被编入了后方部队,主要负责培训。他在维也纳附近的军营里给即将赴任的防空部队军官讲授气象学的基本概念和理论,例如大气构成,太阳辐射,大气的分布和每天、每年的变化;气压,高、低压区,大气环流特别是大洋、大陆和山区的风,气候分界线,风暴,云层结构,天气图的解释等等。
薛定谔在气象方面研究得很深入,论文中便有关于气象学的。
另外他在生物方面也是个大才,总之相当之博学。
玻尔不喜欢战争话题,打断他们的谈话道“战争实在太愚蠢了”
“这个观点我无比赞同但更愚蠢的还是那些政客”爱因斯坦说,然后问道,“玻尔先生,你有没有获得教授聘书”
“并没有,”玻尔颓丧道,“我很想回国进入哥本哈根大学当一名理论物理教授,可惜这个申请被丹麦教育部驳回了。”
李谕问道“为什么被驳回”
玻尔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丹麦教育部认为理论物理学没有实际意义。”
李谕说“不知道我们一起联名写一封推荐信有没有帮助”
李谕有心早点在这帮大佬年轻的时候多助点力,以后的好处肯定很多。
玻尔听后很高兴“多谢”
李谕随即手书了一封推荐信,并第一个签名。普朗克、爱因斯坦等人也签了名。
寄出信件后,众人高兴地吃了晚宴。
会议在第二天继续。
这天的讨论主要集中在粒子方面,因为昨天李谕提出了很多关于粒子物理学的问题,引起了很大震动。
玻尔首先说“昨天晚上我与远在英国的卢瑟福教授通了电报,他告诉了我一个很重要的实验现象。卢瑟福教授实验室一位叫做查德威克的助手发现,元素的原子核发生衰变时,可能变成一个新元素的原子核然后加上β粒子,似乎可以解释昨天李谕先生的问题之一,即原子核为什么会有β射线出现。”
李谕当然知道查德威克的实验,不过他仅仅是做出实验而已,根本无法解释,于是说道“是不是还有其他发现”
玻尔诧异地看了李谕一眼,仿佛他知道什么,于是继续说“是的,查德威克还发现,前后的能量不一致。准确说,是衰变后的能量少了一点点。”
原子核中射出的β射线就是衰变产生的,只是目前物理学家们并不是很清楚。
这个实验确实重要,而玻尔的第二句话更加匪夷所思。
普朗克凝眉道“前后能量不一致”
玻尔说“是的,衰变后能量变少了。”
劳厄诧异道“总不能微观粒子领域连最基本的能量守恒都无法保持”
“不可能”普朗克斩钉截铁道,“能量守恒是最基础的原理,不会有错”
“可是”劳厄顿了顿说,“实验结果为什么会不守恒”
普朗克向玻尔问道“这个实验结果靠谱吗”
“靠谱,”玻尔说,“实验不仅在设备先进的曼彻斯特大学实验室做过,剑桥大学的卡文迪许实验室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这两家实验室已经相当权威,其他实验室做也只能如此。
普朗克扶了扶眼镜“物理学大厦该不会真的要塌了”
玻尔试探道“会不会就像麦克斯韦与玻尔兹曼的统计力学那样,在宏观上表现出能量守恒,但单独一个粒子不见得守恒”
这明显是个过于离经叛道的说法,但能量不守恒的话显然更加无法接受。
普朗克摇了摇头“首先,数学对物理学虽然很重要,统计与概率论又是重要的数学分支,但我依旧不能接受把统计学引入物理之中。物理不是数学,物理不能允许不确定性以及无穷存在。其次,能量守恒是不可撼动的,否则整个物理学都要改写微观可以与宏观不同,但在基本守恒定律方面不能有不同。”
爱因斯坦说“我也认为能量守恒不能够被打破。”
普朗克对李谕说“你哪”
“我同样坚信能量守恒不可能出错,宏观只是微观的表现,”李谕说,“至于为何实验中能量出现了不守恒,或许是因为衰变过程中还存在一种我们观察不到的粒子、射线。所以实验中部分少掉的能量并非真的少了,只是我们的设备观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