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几艘军舰。
不过孙对所有的记者都这么说“我没带一分钱,带来的只有革命精神。”
精神也够了。
孙先生的回国让南北议和的进程大大加快。
他先是组织南方诸省成立了临时政府,这是一记狠药。
果不其然,立刻招致了袁世凯的极大愤怒凭什么议和期间你们自己搞起了政府
孙文是有自己的考虑,一方面可以把南方各省联合起来,二来增加谈判筹码。
张謇见谈判出现僵局,立刻给袁世凯发了密电“甲日满退,乙日拥公,东南各方一切通过。”
就是说清帝退位的第二天,南方就会拥立袁世凯,这一点上不会变。
紧接着,孙又托南方议和代表伍廷芳正式致电袁世凯,明确重申只要清帝实行退位、宣布共和,则临时政府决不食言;他个人即可宣布解职,让位袁世凯。
袁世凯总算吃了定心丸,立刻找到庆亲王奕劻,把南方的态度告知。
奕劻无奈道“对南方用兵还有可能吗”
袁世凯说“即便说不上毫无胜算,也会失去半壁江山,甚至会发生更糟的局面。”
奕劻说“既如此,退位也是无可奈何。”
奕劻作为政治老油子,连民国初年爱新觉罗皇族组织的宗社党都不参与,更谈不上为大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外加袁世凯的300万两“金元攻势”,他早就沦陷,默认了清帝退位的结局。
有了庆亲王的态度,袁世凯心中有数,皇族少壮派们更加不足为虑。
袁世凯第二天便率领自己的所有内阁成员在御前会议上奏请了退位一事。
“那年冬天,就是这个隆冬时节,冷风一个劲儿往人骨头缝里钻,天上下着大雪,空气中都是一股子凄凉味道,”袁世凯在御座前,慢慢给隆裕太后讲着,“断头台,立在广场中间,铡刀悬在上面,有七八米高,还能看见冻着的血闪着骇人的光。”
袁世凯身后,所有内阁亲信都低着头,而几位皇室少壮派则紧张地竖起了耳朵。
“四周都是围观的人,大家哪里见过国王被砍掉脑袋全城的百姓都涌了出来。国王路易十六和玛丽王后被绑着走出来,看两人面色,往常十分的白净只剩半分。被按在断头台上时,路易十六还在挣扎,不过被刽子手死死按住。”
别说路易十六脸上没了血色,此时御座上的隆裕太后也吓得面色发白,好在她涂了很重的脂粉,别人看不出来。
“说下去啊,袁世凯。”隆裕道。
袁世凯顿了顿,接着说“时辰到了,监斩官却没有下令放下铡刀,而是让围观的百姓好好地多看了看国王的脸。听说等待死亡是最可怕的,可能路易十六都想要铡刀快点下来。确是没有等多久,刀就下来了,咔嚓一声,一颗大好的头颅就落了地。”
隆裕太后脸色更白了,“真,真的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砍了头”
袁世凯说“太后,微臣没有半句虚言,您可以问法国公使。”
一旁的肃亲王善耆怒道“大胆袁世凯,你这是在胁迫太后欺君罔上你眼里还有没有圣上”
袁世凯心中笑了笑,我心里要是还有皇上、有大清,会给你们讲这种故事
“肃亲王,”袁世凯说,“我向精通科学的李谕打听过,人的脑袋被砍下来后还有没有意识会不会感觉到疼您猜他怎么回答。”
善耆没有搭话,载沣的弟弟载洵问道“难道脑袋掉了都不会立刻死”
袁世凯说“李谕告诉我,就是在法国大革命时,他们还砍了一个搞化学的科学家。那人给监斩官商量好了,他的脑袋掉下来后,会向其眨眼睛。监斩官数了数,一共眨了十一下。郡王,您说会不会立刻死。”
这句话说出来震慑效果太大了。
旧社会在刑罚执行方面非常残忍,比如有人被腰斩蘸着血写了七个半“惨”字之类。实际上比这可怕的还有的是,只不过许多已经不是单纯的残忍,而是恐怖加瘆人,压根无法言说。
在场的人肯定都有所了解,但人头落地还会眨眼实在出乎意料。
隆裕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南方的革命党不是都标榜民主嘛,他们怎么会这么血腥”
袁世凯听了很无语,这是民不民主的事
载洵此前被哥哥摄政王载沣任命为海军大臣,大声怒道“再和他们打就是这帮南蛮子,怕了他们不成我们身上还留着爱新觉罗先祖的血,当年是怎么打的,我们就再打一次”
袁世凯耐心解释“郡王,您知道什么是膛线吗,知道什么是弹着点吗,知道什么是步炮协同吗”
载洵一问三不知“我”
袁世凯说“这都不知道,您怎么打仗靠着口舌之利是打不赢革命党的。”
载洵说“你们北洋军是干什么吃的”
合着还得靠我们北洋军呗袁世凯根本不跟他生气,说道“郡王,一个月前咱就商量过这事儿。我说了,只要朝廷给足军饷,我可以荡平乱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