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
李谕也笑了“的确有点不合适,考官怎么说”
林纾说“考官实在不懂数学,再三思量下,就让他先拟了两道数学题。然后考官张贴到考场内,但没想到勋贵子弟们竟然一道不会,于是极力反对。考官没办法,就宣布此二考题虽佳,于尔等绿营考生似过于深奥,另拟两题呈上。可沉鸿烈又拟了两道题后,勋贵子弟们仍旧无法作答。如果就按照这样出题,那么沉鸿烈肯定拔得头筹,主考官遂再次令他拟题。”
李谕听得有些无语,可想而知各地的新学选拔是何种乱象,“他第三次出的题是不是仍旧无人作答”
林纾点点头“而且沉鸿烈还说,此为现代数学最为浅显的题目,往下便是普通的加减乘除,挑担卖浆之流也能解答,实在不便作为考题。话都说到这份上,考官只好认了,但最后收上来的卷子,其他的考生几乎都交了白卷。”
李谕说“看来他还是拿到了第一名,为什么又闹到了京师”
“你说错了”林纾重重叹了口气,“最后发榜的时候,沉鸿烈不仅不是第一名,甚至连前四名都没进入。”
李谕讶道“只有四个名额,那么他不就落榜了”
“所以说沉鸿烈不服气,论,他有秀才功底;论日语,大家相差不多;论数理,他又是唯一满分,怎么可能名落孙山。”
“太黑暗了”李谕说,“好吧,既如此,我就评评理。”
林纾说“太好了你现在是新学提学使监督,又是英国皇家学会外籍院士以及诺贝尔奖获得者,由你负责审查最好不过。”
李谕说“先说好了,日语和数理我可以评卷,科目只能其他人做主。”
林纾说“放心吧,这个我懂,评卷我交给了辜师傅。”
李谕先要过来了沉鸿烈出的三次试题看了一下,其实不算难,第一次是一道函数题和一道几何题,大体就是初三水平;第二次是一道三角函数以及一道方程题,仍旧是初中水平。
至于第三次,是一元二次方程,甚至还在题目里把判别式都列出来了。
李谕上前说道“这次由京师大学堂命题,一场考试定成绩,如果各位仍旧不服,只能去紫荆城里告御状了。”
下面立刻有人大声问道“主考官是你吗”
李谕说“新学考试,没有主考官,因为你们在新学方面不过刚刚开始。”
李谕按照中考水平出了几道题,最后的成绩发布,沉鸿烈果然还是拿了第一名。
沉鸿烈因此获得了去日本留学的机会,他对李谕非常感激,专门登门致谢,李谕却还是此前的那套说辞“新学的考试与此前的科举考试并不相同,没有门生之说。”
沉鸿烈大表佩服“帝师深明大义,鸿烈铭记在心”
李谕说“将来在日本好好学习就是,其他的不要多想。”
几天后,李谕从国外订购的杂志运到了国内。
去邮局取包裹的时候,邮差甚为吃惊“几本书就要付这么多邮费,十几个银圆,在村里都能置办大房子哪。”
李谕肯定不会和他们多解释,拿着杂志就回家了。
德国的这一期物理年鉴尤其重磅,上面刊登了爱因斯坦发表狭义相对论的那篇论文论物体的电动力学,别的不说,收藏价值也拉满。
爱因斯坦一个小小的三级专利员可以在这种杂志上发表论文,李谕作为第二作者以及普鲁士科学院院士普朗克的审阅签字非常关键。
只不过貌似还是没有引起足够大的关注。
因为他的理论太超前,不只是普通人,就算目前一流的物理学家,也没几个能够真正理解时间的。
而爱因斯坦现在直接把时间和空间一起变成了时空,更加超出所有人的认知。
甚至有人戏谑道“如果时间可以随意拉长、缩短,那么瑞士所有的钟表匠必然全部失业。”
另一个重量级的质能公式,则在此后的一期杂志上,目前还没有寄到京城。
李谕肯定要力挺一下爱因斯坦,于是撰写了一篇文章,主要论证了洛伦兹变换的数学严谨性以及其物理意义;然后又讨论了时间与空间为何可以关联为一体,而非独立存在。
李谕把信寄去了德国,但一个月以后才能到达瑞士伯尔尼专利局爱因斯坦的手中。
目前的爱因斯坦,生活没有发生本质变化,只不过有了博士头衔后,升了职称并且涨了工资。
可他心中成为大学物理教授并专注于物理学的愿望仍旧没有实现。
李谕寄完信后,又一批从美国运来的无线电设备抵港,现在这东西销路好得可怕,但李谕还是优先保证国内市场。北洋给的订单确实不少,开的价格也不错。
至于真正的赚钱吗,日本人和俄国人正拿着数倍的价格排着队。
只不过没想到这批货物刚刚抵达京城,就有很多人开始搞起了反对。
李谕本来并没有当回事,但事情很快变得严重。
许多人把运送无线电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