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三章 再到圣彼得堡(1 / 2)

西伯利亚自古没有多少人烟,更别提二十世纪初,简直就是苦寒之地。

如今的西伯利亚大铁路与中俄边境非常接近,此后国际形势波谲云诡、变幻莫测,中苏关系曾一度降到冰点,所以苏联时期又修建了一条贝阿铁路,远离边境。

吕碧城是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火车,也是第一次出国,动不动就坐在窗户边眺望一望无际的旷野。

不得不说,人迹罕至的地方,有时候景色确实是让人感觉心旷神怡,又觉得无限渺小。

搞艺术的人最喜欢这种天地之大、融入自然的感觉。

李谕已经坐过一次,没有那么大新鲜,况且上辈子飞机都坐过好几次,所以还是大部分时间进行自己的演算与研究。

火车依旧是需要在车里雅宾斯克换乘,然后去往叶卡捷琳娜堡,再一路向西经过莫斯科后到达圣彼得堡。

到达车站后,圣彼得堡科学院的马尔科夫与李雅普诺夫又来迎接他。

不过这次李谕明显换了样貌,没了辫子又穿着西式服装,导致他们两人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反倒是李谕过去和他们先用英语打了招呼“马尔科夫先生、李雅普诺夫先生,别来无恙。”

两人打量了一下李谕,试探道“你莫非是李谕”

李谕说“总算认出来了。”

马尔科夫笑道“与印象中的中国人差距实在是太大,不说的话,我还以为是一位日本人。”

李谕同样笑道“现在日本人可不敢随便来圣彼得堡,怕不是要被当做间谍抓起来。”

李雅普诺夫也高兴道“李谕先生,再次见到你实在是太激动了我们最近都在争相你新的数学着作博弈论,与此前的分形与混沌一样,都有着如此深邃的数学思想,着实令人着迷。”

李雅普诺夫是个痴迷于数学的人,上来就与李谕聊起了数学。

李谕坦诚说“我能做的也就是一点开拓性工作,数学思想这个词倒也合适,但许多细节的补充还是需要你们这样更加专业的数学大咖来做。”

数学门类的发展本来也就是这么个规律,不可能一个人就完成所有工作,此后需要许多年的继续发展。

况且分形与混沌理论以及博弈论都是生命力极强、内涵极深、延展极强的学科,将来可以探索的地方还有很多。

李雅普诺夫说“先生太谦虚了,短短一年不到已经有两部如此辉煌的数学作品,甚至让我想到了先师。”

他提到的先师便是切比雪夫,俄罗斯数学界的大牛,彼得堡数学派奠基人。

马尔科夫与李雅普诺夫都是他的弟子。

俄罗斯的数学到今天都很强,主要就是从切比雪夫开始打下了根基。

李谕说“我的数学能力还是欠缺得很。”

同专业的数学家比的话,李谕这话真心没毛病。

哪个领域都可以不服,唯独对数学家真是一个个佩服得五体投地。

能研究明白数学绝对是一等一的天才大脑才行,在智商方面基本是人类上限,金字塔塔尖级别。

至于什么欧拉、高斯之类,真的只能用神来形容,实在无法想象他们到底怎么搞出来那么多数学领域的先进成果,就和穿越过去似的。

马尔科夫看向一旁的吕碧城,笑道“上次先生是与大使一同前来,这一位我猜就是夫人了。”

吕碧城脸一红“不是的,我们只是同行。”

虽然俄罗斯人并没有法国人、意大利人那么浪漫,但马尔科夫一听这话,瞬间“秒懂”“我明白的。”

吕碧城问道“明白什么”

马尔科夫乐道“听到李谕先生要来圣彼得堡后,我也学习了一下中国文化,有一句非常有趣的谚语,好像叫做只可言传,不可意会。”

吕碧城纠正道“你说反了,应该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旋即又想到马尔科夫还是想说他们是一对,这下耳根也有那么一点红了,连忙再次辩解说“真的只是同行”

李雅普诺夫也忍不住道“都说东方女性有一种独有的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马尔科夫说“我们不要在这站着了,先去科学院。”

在路上,他们又路过了喀山大教堂,李谕想起之前在这遇到了大神棍拉斯普京,于是问道“那位宣称能够带来上帝之水的神父还在吗”

马尔科夫说“拉斯普京嘛,谁知道又去了哪里,一个招摇撞骗的假神父罢了,何足挂齿,先生竟然还记着他。”

如果不是过来人,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个荒唐的神棍竟然能够祸乱沙俄朝纲。

只不过这种事在中国历史上也发生过太多次。

李谕没法解释太多,于是说“就是因为善于招摇撞骗,才要提防,不是所有人都具备识破骗局的知识。”

李雅普诺夫说“先生说得有道理。”

只可惜他们都是学者,并不会牵扯到政治中,所以即便说给他们听,也干预不着沙皇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