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怎么也该学过来一些,自己造出来”
李谕摇了摇头“没有这么简单,如果看看就会,那咱们早就遍地军舰大炮、工厂机器了。”
范熙壬深表赞同“我看过日本国的历史,他们曾经也不是强国,也是一点点从洋人那学过来的。既然东洋人可以,咱们也可以。”
大家伙现在经过在京师大学堂的学习,已经慢慢体会到了科学何其深奥、技术何其精深,但好在越是如此越激发了斗志,并没有像某些人一样变得只知道跪舔西洋。
说话间,几人已经摸好了牌,范熙壬是主公孙权,李谕则是反贼,一亮武将牌赫然是黄月英,而且位置正好就在孙权下家。
范熙壬道“好你个黄月英,一看就是反贼脸先吃我乐不思蜀”
李谕笑道“别啊,主公,万一我是忠臣哪。”
范熙壬看了眼欧阳牟元,他手中是陆逊,“人家才是忠臣别管别的,大家伙快点干掉黄月英”
李谕正发愁自己手里没有无懈可击,没想到轮到他的回合时,欧阳牟元竟然默默用一张无懈可击解了李谕的乐不思蜀。
这下好了,李谕手气正好爆棚,一张张锦囊牌打出,手里顿时一堆牌,接着就是“过河拆桥”、“顺手牵羊”把孙权的牌全部搞没,然后两轮“万箭齐发”、“南蛮入侵”,打得范熙壬叫苦连连。
虽然场上还有个何育杰的华佗,不过当他看到李谕架上诸葛连弩的时候就知道没救了。
果然,主公直接被黄月英突突死了。
后面四个人甚至没有机会出牌。
四人顿时觉得毫无游戏体验“不行不行,重新来,太快了”
几局下来,大家正打得开心,有人突然来找到李谕“李谕先生,译学馆严总办请你过去一趟。”
“严复总办”
李谕只好放下牌,意犹未尽地离开,由他们五人继续战斗。
刚进严复的办公室,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就走了过来“你就是李谕百闻不如一见,的确如传闻一般,少年英雄。不错不错”
严复立刻给李谕介绍“这位是当朝状元,大生纱厂总办张季直先生。”
严复提到的字李谕并不熟悉,但是大生纱厂总办再加当朝状元,立刻就知道眼前乃是清末的状元实业家张謇了。
李谕连忙道“久仰先生大名。”
张謇哈哈笑道“我才是久仰小先生的大名。虽然我久在通州江苏南通,消息赶不上京城或者天津、上海一般灵通,却也是数次,不对,应该是数十次在报上看到了对你的连番报道。”
张謇现在已经辞官经商,不过在晚清的格局下,办实业根本离不开朝廷的人脉,所以张謇此后也一直与朝廷地方封疆大吏们保持着联络。
严复在旁说“可不是吗,昨天季直刚来到大学堂,立刻找我了解关于你的消息。”
“那肯定”张謇说,“现在我中华大地找到个科技人才谈何容易本人也算草创纱厂数年,明白了我们与西洋诸国有着多么大的差距。厂中所有机械都是采购自英吉利国,简简单单的纺纱机我们都无法搞清原理,谈何军舰大炮。”
张謇现在算是晚清少有的“人间清醒”。
当初他的大生纱厂也差点办不起来,几位官员说好的融资突然没影,好在张謇听从沉敬夫的建议,破釜沉舟,不再等资金,直接全面生产。然后用售卖棉纱的收入再去购买棉花,维持运转。
所幸随后的几个月里,棉纱的行情看好,纱厂的资金不断扩展,不但纱厂得以正常生产,年底还略有结余。大生纱厂才算生存了下来。
这种路数在后世见怪不怪,最典型的就是曾经拿着期房炒房的那帮人
李谕承认道“差距确实很大,不过很多人却依然未能正视差距。”
张謇叹了口气“不仅没有正视差距,甚至已经有许多人选择放弃,心中已经自认不如洋人。”
严复对此也深有感触“许多人真的是怕了。”
“所以我才说有你不简单,”张謇道,“终归是让我们明白,原来国人依然可以学明白最难的西学,着实让人振奋实不相瞒,我去年刚刚创立了一所通州师范学校,我经常告戒学生,要积极学习西学,以李谕先生为榜样,奋起直追。”
通州师范学校在后世,是与京师大学堂师范馆、南洋公学师范馆一同被公认为中国师范教育肇始三大源头的。
它也是后世扬州大学、南通大学等学校的前身。
李谕深知此时办西学的难度“总办先生不辞辛苦,如果可以多办理工科,将更加有利。”
张謇无奈道“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如今想创办科学相关学科,实在是无比艰难,所需资金比之经史、外文高了太多,各种设备我也不太懂;最关键如今根本找不到几位懂西学之人作为教习。”
李谕也叹了口气“只能慢慢来了,从简单处着手。”
“是的,”张謇继续说,“我如今已经确立了思路,即父教育,母实业,二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