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道。
李谕说“我还是希望有个文凭嘛就算是想去西方大学深造,也得有个归属。”
李谕的确想把第一学历留在京师大学堂,如果今后他的名字确实可以大放光彩的话,也能提振提振京师大学堂的名气,如此一来,在各方面的好处肯定不言而喻。
李谕想得还是有点深远的,毕竟无法从军从政,这也算是自己可以做的一件好事。
丁韪良微笑道“既如此,我真心要替京师大学堂感谢你的到来。”
“总教习说重了”李谕道,“怎么说得上感谢呢明明是在下的荣幸”
一个美国人竟然为了大清的第一所近代大学如此费心,李谕应该感谢他才对。
丁韪良道“像你这样例外的学生,我肯定会格外关照,就像之前李提摩太提到的那样。”
丁韪良果然是个灵活的人,李谕道“总教习的意思是不是说,可以稍稍放宽一下条件”
“当然否则真让李提摩太把你抢去山西大学堂了怎么办。”丁韪良继续笑着说,“你也不用那么死板地每天都去上课,对你没有什么意义,我会尽快帮你取得文凭。只不过期间许多必须的流程肯定要走,就比如说考试。”
李谕拍胸脯说“总教习放心,我李谕最擅长的就是考试”
从小学开始都上了十六七年学了,考试对他就像吃饭喝水一般轻松惬意
丁韪良点头道“如此便好”
凡事就怕高兴得太早啊
李谕告辞丁韪良,回到了宅院,看到迎客厅中坐着专使团的唐文治,旁边还有一位年龄五十多岁的老先生。
王伯正在给他们端茶倒水。
唐文治看到李谕后,立刻起身拱手道“听闻李兄弟回府,特来拜会。”
李谕忙拱手回道“不知唐兄要来,恕未相迎”
“没有关系,李兄弟现在是个大红人,忙点是正常的。”
李谕问道“不知道唐兄今日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唐文治道“指教肯定没什么指教,实际上我们今天来,是为了向李兄弟请教。”
李谕和他们在厅中一起落座,问道“请教”
唐文治说“对贝子爷作为专使,需要将西洋各国的政治、学术、律令等做出记载,还需介绍各国的政治、经济、文化情况。考虑日程较长,只得以日记的形式记录,便是眼前这本英轺日记。但行程中我等关于科学这一重要方面了解甚少,而李兄弟此次正好与西洋各国优秀的科学领袖们交流,所以我们希望就此环节向您请教。”
“原来是这么回事,当然可以。”李谕爽快回道。
他看了一下桌子上英轺日记的初稿,扉页上署名却是“大清专使英国大臣固山贝子衔镇国将军载振”,李谕大体翻了翻,行文也确实是以载振为第一人称口吻。
这本书从1903年由上海文明书局出版开始,一直流传到了后世,甚至二十一世纪也可以买到,署名作者确实是载振。
李谕并没有看过此书,但只一眼就立刻明白了事情真相以载振的本事肯定不可能有写出如此深度的书,本书的作者实际上就是眼前的专使团随行参赞唐文治
唐文治显然是成为了载振的“枪手”。
不过转念一想也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载振已经不缺钱了,就是想求名,也可作为他后续的政治资本。
唐文治也不避讳,直接说道“此书的内容是由我书写,但是写文章我谈不上行家,所以请了沉兄帮忙润色。”
看得出来,唐文治八成就是迫于权威,才代为“捉刀”,他也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为他人做嫁衣。
唐文治把手伸向旁边的老先生“介绍一下,这位是安徽提学使兼两湖书院主讲沉增植先生。”
李谕起身道“幸会幸会”
沉增植道“小先生不必客气,我对你可是真正的久仰大名,今日一见,确实年少有为”
沉增植是晚清一位学者、书法家、藏书家,此人后来支持张勋复辟,但思想上在晚清算是比寻常人更为开明的。
他支持维新变法,但是不支持康有为的激进举措,而且二人关系也不好。
康有为曾经写过一本叫做广艺舟双楫的近代书法论着,因此在书法界名声大噪。
由于康有为本来的性格使然,声名鹊起后容易心浮气躁、姿态颇为高傲,仿佛自己就是书坛第一。
沉曾植不满于康有为的姿态,直接怒斥“你再读十年书跟我谈书法还差不多”
其实后世书协曾经有一段时间还挺推崇康有为的书法作品,李谕看过,但不知道是不是鉴赏水平的问题,真心看不出多好,因为书协推崇的竟然是康有为写的“丑书”
或许是为了“创新”
康有为毕竟是光绪年间的进士,本身书法水平确实可以,但偏偏爱其书写的“丑书”,真是一股让人无法形容的滥觞啊。
关于英轺日记的科学方面,确实还得李谕动笔,他说“写文章我自然也不是好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