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默还披着某个宇宙人皮套时,他会让脑中的一切名言警句都变得鲜活,为其披上一层‘谚语’的外衣,而对于仇恨,他格外中意的是一位荷兰犹太人的言论。
恨是一种使我们抵御曾经给我们造成某种伤害的东西的倾向。
——巴鲁赫·德·斯宾诺莎。
作为与笛卡尔、莱布尼茨一同被称作西方近代哲学的三大理性主义者的存在,其《神学政治论》、《伦理学》著作更是有着颇多有趣的观点,为幼时的奥默提供了相当一部分理念指导。
也正因如此,奥默对仇恨的看待方式异于常人,其主要表现正如上述名言所言。
他并不觉得仇恨是怎样极端负面的情绪。
也不觉得这是必须劝导对方放弃的意志。
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兽、物所害,因而执意于要让对方体会同样的苦痛,这是一份理所应当的思想转嫁,换做如今,他会以黍的口吻总结:这是一段必然的因果。
必然的因果,并无旁人介入的余地,除非你化作了其中一方的「道具」。
或为媒介、或为武器、或为防具……奥默并不介意这等程度的物化,也不在乎友人踏上复仇之路的选择,只是不曾想,他还没有解锁过队友苦大仇深的成就,倒是先遇到了队友被寻仇的情况。
甭管是不是跳过得有点多,就在那今年最热门的18位马娘冲出赛道,更在解说口中尽显激烈竞争,为低年级的后辈们呈现一份高年级战场最直观的特色:技能多、攻防快、顺位次序飘忽的同时,那位于视野中的赛场更上方的半透明屏幕,也给奥默呈现一份幼儿园园长的明确回应。
“疏散完成,光学模拟和跳跃虫洞也按你期望的开启完成,但……真的没问题么?”
一串音频文件,尽显菲利斯那文职风格的温和,连质疑都显得缺乏尖锐。
“数学是不会说谎的,坐标没有问题。”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和赛罗、欧布他们的正面压力,”菲利斯有些无言,“如果完全按照我们推演的发展,届时恐怕就是数千宇宙人与怪兽一同包围你们!”
这可比当年贝利亚冲光之国泉水时那宣扬的一百奥特曼和一百个怪兽强。
在菲利斯这种管档案的奥眼中倒是并非没有先例,但那先例恐怕得追溯到黑暗大皇帝安培拉星人的时代去。
而那时的奥特一族也没现在这么少。
“不算问题,毕竟我们还谈不上主力。”奥默淡道,代替瞳孔的黑色狭缝收纳着虹蛇与壬龙神性,跨越复合结界的视觉阻隔,直接望向那仿佛能替换整个庞大观众席的荒野图层。
依托现实开辟的临时异界,在纯纯的钞能力作用下尽显一份不输异次元的稳固,在那两界安全局的技术人员口中是足以撑下a级战力厮杀的完美战场,拿给奥特曼拍剧场版都有些浪费。
尽管奥默对任何自称专家的自信判断都表示怀疑,但有一份事实倒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这里不止是奥特曼剧场版。
——源源不断却又悄无声息地加入战场的,是来自警方、军方、特勤局、雇佣兵、两界安全局组成的混搭编队。
除却两位奥特曼外还有一帮子的大型机器人、庞大魔像、机械巨虫、重型战车以及一干对比起来像是蚂蚁一样的人在冲杀,搞得倒真像是什么复联大战场面,看起来是蔚为壮观又格外混乱。
一群喊着家人、友情、爱人就冲上来的宇宙人和其唤出的怪兽,撞上一群冷冰冰地念叨一句出击、行动开始、已锁定目标的公职人员,换做毕泽看来,大抵会有很强的荒诞现实感。
换成奥默看就很普通了。
任何联邦人都习惯这份官方势大的派头,即便某些部门在某方面已然拉了胯,那也不是臭外地的能碰瓷的。
在这样的场面下,若非赛罗和捷德都不算是逃避战斗,会主动往前冲而不是老老实实站在后方的话,那些宇宙人和他们的生物兵器甚至没机会触及复仇对象。
“这么强……看起来都确实不需要我们出手了。”
用更加科技方式在奥默一旁看异空间状况的凯嘀咕道,他本对奥默那‘要给专业人士一些发挥机会,不要抢功’的说法将信将疑,结果现在看来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反倒是让他之前和赶来这一路所做的思想准备有些多余。
本来卡在喉咙里的‘这帮宇宙人来找我们寻仇,为什么这些人这么卖力’的疑问也咽了回去。
这么轻松的话,那这场战争和赚功劳捞薯条有什么区别?
以红凯对人类社会、职场那云得多,体验的少的了解,也足够理解这些编制人员的行动出战热情。
“但似乎并无必要非得让赛罗和捷德去接受采访,”另一侧不借助任何设备,直接以眼观测的利匹亚亦是开口,“我和欧布奥特曼应该也能胜任,并且比他们更适合充当诱饵。”
“诱饵……”
凯看过来,欲言又止,一旁的葛城王牌也是神态微妙,都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