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完整恶魔姿态的,可谓是天平上的两端。
而且因为是显性的缘故,这类魔人大多直接生活在魔界区,对自身的种族认可也更偏向于恶魔,而非人类。
就连身份证明,也会以恶魔的方式注册。
但萨卡兹终归是穿越者的族群。
在神圣泰拉联邦,穿越者的种族分类还应偏向于穿越者自身的自我判断。
就像切列尼娜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萨卢佐这样的狼女,身份证上也是一样标着人类那样,只要你打从心底地认为自己是人类,能让联邦的测谎仪器都认同。
那你身份证的种族栏就可以标人类。
萨卡兹也一样。
这样的族群混入人类社会也并不会引发怎样的冲击,因为如今的联邦亚文化风气,就已经缔造了不少会整些乱七八糟的妆容、道具的原住民。
譬如靠着义体改造给自己加点器官,像是什么眼睛、耳朵、尾巴、头角什么的。
或因审美迥异,或因追寻刺激,这帮家伙虽不在社会主流审美,但只要人类的基数够大,哪怕是非主流,实际数量也是一样的多。
多到甚至能够争取到几个生活特区。
所以你哪怕长得不像人,自认为人也没关系。
反正本地人里就有长得更邪门儿的,能让你混在他们里,会感觉自己比他们所有人类都要人类。
某种意义上,奥默林顿也是那样的人类之一。
虽然他并不追求那样的妆容与外观,但作为身份证上标注人类恶魔的魔人,他只要愿意付出魔力,也一样能让诸位萨卡兹们感受那份外观上的极端。
但这显然没有必要。
“希望我没有来迟我是卡兹戴尔国防委员会的委员长特雷西斯,就是你么罗夏博士提到的力量者。”
那顶着一长一短的漆黑双角,更有一对血色双眼的男人,一面做着自我介绍,一面以冷峻的眼神审视着自己。
于奥默而言,这样的目光未免太过熟悉,熟悉得就像他每天踏入盥洗室时见的那面镜子。
此刻,那面镜子竖在两人之间。
奥默同样审视着他。
审视着那身未知金属与纤维构筑的全身甲,审视着那上面的每一处细微的剐蹭与碰撞留下的划痕与凹陷。
事实上,比起样貌,比起外观,反而会是盔甲比寻常的服装更能展现一个人的性情。
尤其是那个人位高权重,对防具的选择远非一般战士所能比时。
那款式、工艺、纹样的选择,既凝聚了匠人的心血,也昭示了甲胄主人的爱好、习惯、乃至审美。
这就像一副完成度极高的人物画作,让你能从其作品上的每一处细节,揣摩画师笔触勾勒时的想法。
以及对那构筑人物形象时的期许。
而这,就像对方看自己不到两秒就完成的话语那样,奥默也用时不过一秒的,在这份审视中回应
“奥默林顿,林顿事务所的所长,在这份委托中扮演顾问的角色,初次见面,委员长阁下。”
“扮演顾问是吗你要这样认为也无妨。”
分明之前有过那样沉凝的审视与对视,那男人却在这样的话语里干脆地挪过视线,仿佛失去了兴趣似的,不再关注这将给他们的世界带来巨大变化的青年。
他看向了那博士。
“我本来很忙的,也并不擅长这种工作,但特蕾西娅仍是放不下和你的那点小矛盾。”
“小矛盾么”罗夏无奈的笑了笑,“连那本会让你死在维多利亚的未来,也是你眼中的小矛盾的一环”
“已经断绝了的可能,便再无提及的必要。”
男人答得沉静异常。
“那本也是不存在的事,国防委员会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们不能忽视一切可能坏掉的未来,这也正是我们协力那款泰拉模拟的原因,不是么”
“你要将那些异界之人亵玩的游戏视作与我们杰作等同的产物”
“你应该知道,罗德岛内部也将泰拉模拟称作游戏。”
“”这话显然是特雷西斯没听过的,所以他微微皱眉,“我听到的说法,是你们希望让那些开拓者的脚步更加干脆轻快。”
“不妨碍,称其为游戏的原因,既是为了减轻他们的心理负担,也是因为这场模拟的一切都不完全可信。”
博士道“比起独眼巨人们预言的未来,这更接近一场游戏。”
“然后你就邀请了那场游戏最出色的玩家”特雷西斯的目光重新投向了那安静吃瓜的奥默。
“这倒还挺不好意思。”
没想到瓜落自己家的奥默,有点敷衍地受宠若惊一下。
这份轻浮并未给特雷西斯带来怎样的反馈,他大抵已经在这边的生活中得到过不少微妙的锻炼,不至于成为论坛早期的话题里提到的好像随时会给凯尔希医生一剑模样。
“这是两回事,特雷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