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雨,完全可以武断的将其分为两种。
瓢泼大雨与迷蒙细雨,前者兴许还能降下些气温,后者却只是一种心灵的慰籍。
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折磨。
并不凉快的细雨落在草地上,甚至带着温热,与泥浆一同溅在腿上的感觉,也全然与舒适无关。
但,不论是咆孝的亚马逊激浪与不惧暗影的怪物,还是一度风靡西方的王者都不在乎这些。
她们有着丰富的赛道经验,挑战过无数的恶劣赛道,其生涯皆是趋于完整的状态。
仅仅是那季夏的薄雨,却也还差些意思。
而某位魔人,显然更不在意这一点。
那狰狞坚固的鳞甲,就算是真正面对滚烫的岩浆也不见得示弱,更别说是有着海帕艾雷王的极速加身。
其身姿有若扫荡一切的银翼凶星。
只不过,是在地上。
被竞赛规则束缚于大地的魔人并不因此而显露颓势,恰相反的,正因为在地上,方才有着更能凸显其身姿的疯狂、暴力。
肉眼可见的,角度近乎尖锐的水幕。
被好似压路机碾过的,平整到毫无起伏的草地。
以及那份带着黑迹与白雾的,密集而又深陷的爪印。
可见这个逼在这一刻的体表温度有多高。
只是发烫的雨什么的,对他而言全无感觉,那些东西临身的那一刻就已经汽化。
可就算是如此,他也并非最夺目的存在。
那俨然被暗影缠绕,却又以直接的冲击击溃暗影,令草地颤动,深陷,且还有溃散的暗影朝着周遭覆盖、传递冲击波的成田白仁,才是更加的声势浩大。
尽管那溃散的暗影在奥默身上一点阻碍都展现不出,但无可否认的是,疾驰的银色光影正在被那樱色决胜服的身影不断地拉开距离。
从半马身,到一马身,再到两马身。
自弯道处凭借源能与身体素质展现的技巧优势,正被那身上不断展现华彩的赛马娘拉开直观的优势。
弧线的教授
曲线的侍酒师
逃脱
竖起尾巴
前锋的心得
一系列位于三女神源能技能树下,那些俨然是为比赛与马娘量身定制的技能名,正在接二连三的触发,体现出了术业有专攻的非凡优势。
超过了越过了那道身影
自那教学楼前被那银与黑交织的身影越过之后,便是长久以来都难以忘怀。
即便在当事人面前为了不使其厌烦且主动躲避,她尽力保持着一贯的步调,可她又有多少个夜晚梦到那样狰狞可怖的身姿呢
不为其样貌,而为自己那被一届训练员越过的现实。
大意了
小看了
不,自己确实是想要追堵那道大震撼的倒影,也正是满眼都是那道身影时,反而被那慑人的气息后来居上。
实在难以忘记,实在难以忽视,作为三冠赛马娘功成名就,在生涯末期已然准备退役的时候,竟被这样一位外行者超越的身姿。
就连围绕身侧的暗影,也仿佛读出了自己的动摇,从中渗入了那份难以启齿的畏怯。
所以她要求着再比。
她很清楚这份要求在外人看来有多荒诞。
赛马娘找训练员赛跑,听来多少都会觉得像是一份玩笑,亦或一种比较新的欺凌方式。
可那确实是一根再明显不过的刺,扎在不惧暗影的怪物心头,令她重燃起生涯之初,强敌环伺时的训练热情。
自那鼻梁上的绷带所封印的阴影之后,她想要真正战胜那份不应有的新障碍。
竞赛还不被同意也没关系。
她也并不着急。
她要重新找回状态,为那一场真正的备战,为此她甚至特意联系了亚马逊,让这位有着惊人产业的对手为自己准备那些设施。
磨砺精神、训练肉体,精研技能,直至突破固有框架,然后迎来了亚马逊给她带来的惊喜。
他来了。
还是熟悉的身姿,那份能令围绕她身侧的暗影变质,从中渗入了宛若新的恐惧的身姿。
修长、狰狞,极具力量与锋锐,却又如金属凋塑般威严肃冷。
那身姿在无数次的梦境中甚至被更加的妖魔化,令她无数次自梦中醒来,发觉自己浑身湿透,更被大姐推门开灯,询问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听到她房间里有剧烈的蹬踏声。
她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
只是摇头说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但那样的梦其实不止一次,只是不见得每次都能吵醒大姐。
而梦中的对方,也总是会有不同程度的变化。
愈发狰狞、愈发威严,比起会长在赛场时偶尔展露的皇帝姿态,那梦中的身影更具压迫,足以担得上魔王的称谓。
也正是在这样的日子中度过一日日的特训,此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