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上一片静默。沈瑱安静了片刻,开口道“你来之前有去看望伯父伯母吗。”
钟明微微回过头“去了。他们很好。”
沈瑱默了默,颔首道dquo等得空我也会去吊唁。rdquo
他们出副本之后发现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匡氏夫妇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匡天佑满嘴谎话,说什么父母还在期待钟明回家,实际上在匡天佑一个人从副本里出来,将公司的欠款情况和盘托出之后,匡家夫妇受到了极大打击,在翻过年的春天就双双染急病去世。匡天佑没有告诉钟明这个消息。或者说他自己也知道,如果钟明发现连养父母都已经被他气死之后,他才是真没有机会了。
刚开始是为了计划,后面是不想节外生枝,沈瑱选择没有告诉钟明这个消息。也由于这个原因,他对钟明抱有些许愧疚。
他永远记得钟明在出来之后看到匡氏父母墓碑的表情。
其实从头至尾,钟明在他眼中都非常平静。他没有对匡天佑的背叛展现过太多愤怒,在逃出的副本的时候也是,他表现的似乎对副本中的人毫无留恋。但是站在养父母的墓碑前时,他的脸上终是垂下了一颗泪。
虽然说做出这些混蛋事的都是匡天佑。但因为那颗眼泪,沈瑱心中的愧疚被微微放大了些许。这几年来他刻意对匡氏的生意多有帮扶,对那天副本中的种种疑点,他也都没有提及。
他认为这是对钟明的一种保护。但是对方似乎并不领情。
钟明对他一直非常疏离。或者说不是他,钟明似乎有意跟这个世界保持着某种距离。不知是不是他的所有亲人都已经不在人世的缘故。
包括匡天佑。
想到这个名字,沈瑱的心中又是一顿。
没人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匡天佑没有跟着钟明游出副本,这个人再没有出现过,到现在也生死不知。
三大财阀对此并不在意。在他们眼中,亚洲的代理人是谁都行。不论是钟明,还是匡天佑,或者是沈瑱,都没有区别。
杀死公爵,通过副本是他们的某种忠诚度测试。通过的人就有了加入他们的资格。钟明能够为了财富手刃自己的情人,这让他们对于这个心比外表看起来更冷的小美人更加放心。
但沈瑱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从侧面凝视钟明线条优美的侧脸,突然道“你真是一点也没变。”
这几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时光多少在他们脸上留下了痕迹。
但是钟明的面容丝毫没有改变。沈瑱看着车窗外的光线照在钟明脸上,他的脸白的近乎透明,皮肉严丝密缝地紧贴在骨架上,没有丝毫瑕疵。钟明看起来太年轻了,以至于沈瑱每次看见他都会想起在副本里的经历。
他宛若一只被主人细心收藏的白瓷花瓶,时光在他身上永远地停滞。
“是吗。”钟明回过头,看他一眼“是你太操劳了,沈先生。”
沈瑱闻言,眉梢微
微一动“叫我沈瑱就可以了。”虽然这么说,但他知道钟明不会听从。他有意想让氛围松快一些,但他的个性不是会开玩笑的人,所以说出来的话还是公事的口吻“匡氏没有事情需要你操心吗”
钟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轻声道“都是下面的人做的。他们帮我很多。”
沈瑱看他一会儿,点头道“也好。”
换作是他。是绝不会这么放心地把事情都交给下面的人做的。但是富家子弟中把家业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的也不少,只要钟明自己喜欢,沈瑱觉得自己也没有权利说什么。
沈瑱还记得某一年,匡氏的财报出了问题,当审计师找到钟明时,他只看了眼对方指出的亏空,然后轻飘飘地说了声“我知道了。”
隔年他命手下的人换了新的财务总监,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沈瑱当时微微吃了一惊,这么大的财务亏空钟明等到年末才发现,足以证明对方真的对匡氏日常的运营毫无关心。
他忍不住又看了眼钟明。
青年坐在他旁边,双手放在膝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也不知道手上有什么好看的,他一直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指尖。
沈瑱从他的姿态中读出一点不经世事的天真。他看起来确实不像是适合在办公楼里为公务焦头烂额的人。那双手适合浇浇花,摆弄一下家里的陈设,或者再弹一弹钢琴。
沈瑱又克制不住地想起钟明在副本里的样子。
他有些用力地闭上眼,摇了摇头。
之后他们又不咸不淡地交谈了几句,汽车缓缓驶入了泊车道中,停在了一处欧式古堡之前。沈瑱先走下车,绕到钟明那边,为他打开车门。
“谢谢。”
钟明轻声道了声谢,低头走出车内,抬眼看向眼前的建筑。
欧式的古堡巍峨地坐落在群山之间,暗红色的地毯一直从建筑内延伸到台阶下,堪堪停在泊车道前。木制的大门两侧站着穿着黑色西装的侍者,他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朝他们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