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芒,跃过古朴的屋檐,点过离宛的睫羽,最终汇聚于半开的门扉前。
内里的“公子”害羞的扯了扯衣摆,似乎觉得这样不够爷们,又扬起脖子,故作淡定的望向心尖尖上的人儿,待触及那人略显暗沉的眸色时,纤腰不由的一颤,火辣的羞意铺天卷地而来,“他”全然忘了淡定,兔子似的蹦回了虚掩的门内。
不一会儿,又迟疑的探出半个头来,脸颊红红的,润了水的杏眼亮亮的。
虽然前后只有十数息,但惊艳的一幕,刻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碧玉年华的“少年”站在光线幽微处,一袭如雪白衣,鲜红的腰封,更衬得腰窄腿长,俊秀逼人的娇颜,强装清冷却透出羞涩的眉眼,宛若皎皎明月空中悬。
二小姐在美颜暴击下,痴了,跟个傻子一样的抱桩呢喃。
离宛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冲屋内探出头的美少年,伸出白玉般的手掌,嗓音带着些许诱哄“来。”
泠奚垂了眼,忍住心中的羞意,慢慢踱步出来,一点点的靠近,颀长的身形也从屋内的暗影显露,渐渐来到了天光乍破之地,离宛也不催促,给予了她极大的耐心。
美丽的“少年”终是抵不住心上人的呼唤,跟只翩然而起的蝴蝶一样,脚尖轻点,一头扑进了离宛的怀里,依恋无比的蹭了蹭,细若蚊吟的嗓音悄悄响起“殿下,您您觉得我好看么”
离宛轻笑一声,单指擒起小美人的下巴,微眯着眼,凝望过去,却一言不发,弄的泠奚一颗心七上八下,紧张不已“殿、殿下是不好看吗”
离宛呵了声,摇了摇头,泠奚瞥见她眸底的暗火,还要殿下扶在自己肩头,却绕着圈的手指,身体一僵,脸颊爆红,一双水眸羞羞闪闪,呜咽一声,火速把脑袋埋进了殿下的胸膛,惹来沙哑的笑声不断。
“收魂了,再好看,也是别人家的媳妇。”薄艾刚被蒙祈打击过,一转脸,就看见抱着木桩犯傻的二小姐,霎时间鼻子嘴巴扭作一团,脖子一转,十分没眼看。
“哎,我就纯欣赏,
纯欣赏,懂么哎,你别不信啊。”二小姐先是晴天霹雳似的一颤,而后盘膝坐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念个没完,在薄艾看智障的眼神中,忽然以头撞柱,一边撞,还一边念叨着“醒醒快醒醒再沉迷美色下去,你对得起西桥公子么你”
薄艾瞧了不远处驻足而立,表情似笑非笑的西桥,又看了看撞柱疯魔,浑然没有察觉到心上人就在附近的二小姐,默默感叹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至理名言啊
这般想着,他摸了摸自个儿下巴不过,我的名字顶上全是艹,都说青青绿草原,我都已经随时顶着绿,往后的生活应该不会再被绿了吧。
栖乔静静看了会儿二小姐,又瞧向搂抱在一起的两人,笑道“殿下好福气啊,哪家的俏公子,勾的人魂都快没了。”
二小姐一僵,连忙站起,有点虚,也有点怂,还有点掩饰般的嬉皮笑脸“西桥,在我心里你最俏。”
那副怂怂的缩头模样,看的离宛等人可乐呵。
泠奚从殿下的怀里钻了出来,以男子的礼节,与栖乔行了初次见面礼“我姓司,名烨然,丞相嫡子,大殿下的未婚夫是也。”
说到最后,声音渐弱,脸又红了,漂亮的眼尾颤颤的扫向身后的殿下,像只可怜又可爱的小兔子。
离宛还没见过说着自我介绍,竟把自己说脸红的妙人,不由的轻抚她的头顶,吻在鬓发上,轻轻笑了“你真可爱。”
轰泠奚的脸更红了。
栖乔瞧着,会心一笑,笑过后,便道“女帝最看好的大皇女要大婚了,婚讯一出,对某些人来说,不亚于敌国来袭,所以,殿下,您可能需要这个。”
素白的手掌上,捧着一只棺材似的黑匣,奇异的银色纹路,遍布其上,远望说不出的阴邪,打开后,只见横十,竖四,四十粒黑丸放置在鲜红如血的绒布上“此乃怪医所赠,每隔五米,放置一粒,殿下,且须小心隔墙有眼。”
“是子蛊。”泠奚踮了脚尖,附耳道。
离宛虽不知怪医怎么送来这样的守卫利器,但无功不受禄的道理,还是懂的,她看
向栖乔“怪医有何条件”
二小姐呆着一张脸,左看看右看看,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西桥公子与大皇女之间,似乎拥有很多的小秘密,想问却又觉得不合时宜,不问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颇有些踌躇不定。
栖乔余光处瞥见那人歪着脑袋的样儿,暗骂一声呆子,便直视离宛,道“毒王后裔的命。”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二小姐彻底傻眼了,命谁的命毒王是谁,后裔又是谁敢不敢说点叫我能听明白的话
离宛沉吟片刻后,却是悟了,夜间碰见商厥时,毒粉倾洒后,想必怪医自然有她的法子判断那人死了没。而自诩为医毒无双的怪医,发觉自己制作的毒粉,竟被商厥轻易的化解,当自身的权威受到了挑战,骄傲如怪医,定是要用对手的命来捍卫自己的权威。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