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被气到了,抑或是因为羞恼。莫显忠说这些话的时候,脸变得越来越红,最后满脸通红,甚至一直红到了耳朵根。随后他竟是愤恨地一跺脚,转身大步走开了。
徒留易葭衣在原地,连解释的时间都不给她。
某妖女只能长叹一口气。
在曾经的世界中,易葭衣听说过一个故事。
有一名忠勇双全的女子,她的父亲年迈,弟弟年幼。于是她男扮女装,替父从军上了战场,这一去就是十几年。
十几年的战场生涯,让女子获得了不少军功。也正是这些军功,使得女子最后被皇上赦免了欺君之罪。
易葭衣这段时间的奋力厮杀,也是有这个目的在。
现任皇上赵佑宸与前任那个草包赵集可以说是天壤之别,易葭衣相信赵佑宸不会不由分说就给她定下死罪。
虽然她没想过要暴露身份,但若是遇到了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她也能确保有后路可退。
所以她完全不需要莫显忠来帮她恢复身份。
至于他的救命恩情,也只能找机会再报答了。
易葭衣转身,继续向自己的岗位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轻声哼着,“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甲郎国依旧和之前一样,隔几天发动一次攻城战。
但是他们的攻势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凶猛,持续时间也越来越短。
有时候甚至只是一场夜里的偷袭,一场厮杀之后,见势不妙就赶紧撤退,绝不久留。
“乌禄结章明显是在保存体力,关大人您怎么看”说话的是此次西军援军统领,韩其。
韩其三十多岁,是西军最高统领。
韩其面容平和,他喜好诗书,看起来倒有些像文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不像是统领一方的将帅。
他与石德怀将军早年曾是并肩作战的好友,后来因战功卓著,被派到西边镇守。
现在几位军中最高将领正集中在一起,讨论接下来的作战方针。
易葭衣身为保卫战异军突起的战场新秀,也参与了这次讨论之中。
莫显忠当然也参与了。
自从上一次他误会易葭衣之后,便像是赌气一般,不再与易葭衣多交流。
两人就算碰见了,莫显忠也会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甚至有时还会刻意避开。如果两人被关山安排在一起行事,莫显忠也尽量不与她搭话。
就算有什么必须要交流的事情,他也会派部下去找易葭衣。然后再传话回来,之后再传话过去。
易葭衣对于莫显忠这样略显幼稚的行为也有些无奈,但看到他完全不愿理会自己的样子,易葭衣便也顺着他去了。
但往往这个时候,苦恼的就是中间传话的那个小兵。
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小兵也不知道这两个上司是在作甚。
小兵夹在中间瑟瑟发抖,你们神仙打架,不要让我小鬼遭殃好嘛
因为心情不畅,莫显忠将郁闷都发泄在战场上,奋勇当先一往无前。
下手之狠厉,凶残之血腥,甚至让甲郎国这个战斗民族的人都感到了一丝害怕。
时间久了,就连关山都知道了这件事。
自己的部下闹矛盾,这样不利于军心稳定、军队团结嘛。
于是关山在各位将领开会之前,特意分别找了莫显忠和易葭衣两人谈话。
这位总指挥使大人还以为是易葭衣重伤那几天,占了莫显忠的睡觉地方,导致两人有些不开心。
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完全不相关的话,最后还要求两人握手言和。
看在顶头上司的份上,易葭衣和莫显忠象征性地碰了碰手。
从关山的营帐中出来后,两人走了没多久,莫显忠便叫住了易葭衣。
他把脸撇向一旁,对易葭衣说道,“那次我说话,是有些唐突了。你以前是文人,又是、又是
你可能不习惯我这个粗人的说话方式,那我再说一遍吧,我不需要你报答什么,也绝不会以此来要挟你。
如果我最后那段话让你困扰了,你就当我没说过。”
说完这句话,莫显忠就径直离去。整个过程,他没有看向易葭衣,也没有等易葭衣回话,只是自顾自说着。
易葭衣双手抱臂,打量莫显忠的背影。脑中却在思考,究竟该如何报答对方,免得留下什么未偿还的人情。
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什么头绪,她便也不再庸人自扰,而是等着船到桥头自然直。
当天夜里,皇城内的临时军营便召开了这次将领之间的会议。
听了韩其的问话,关山沉吟片刻之后开口说道,“甲郎国攻来之时,正值酷热时节。甲郎国地属北面,那边气候较南方要严寒不少。
这个季节袭来,其实对于他们来说会有些不利。
依我看来,他们一是养精蓄锐等待天气变冷。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