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橙端着咖啡敲了敲书房的门,门并没有关,一推就开了,aadquo爸爸aardquo
沈君山没抬头,视线还是聚焦在手里的文件上,眼神少见的有些为难和疑虑,沈听橙把咖啡放在桌案上,aadquo您最近好像很忙。aardquo
沈君山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暂时放下了资料,难得的让大脑放了一会儿的假,aadquo恩,最近接了一个案子。aardquo
aadquo很复杂吗aardquo
aadquo复杂倒也还好。aardquo
沈君山平时也会跟沈听橙聊一些案子的事情,有些是让她在生活中多加防范,而有些,则是就想让她知道一些法律条文,以后或许可以保护自己。
aadquo委托人的儿子和别人发生了纠纷,那个孩子才刚成年,一条腿废了,如今成了残废。aardquo
沈听橙微微有些心惊,刚成年,那不是跟自己差不多大,那样好的年纪,成了一个,残废。
倒不是说案子有多棘手,伤人的人已经全部缉拿归案了,也都是差不多的小子,下手不知轻重。
当初以多欺少的时候,大概也没想到会闹的这么严重。
沈君山的委托人要一口气告八家,还得往死里告。
他要那些人全都去坐牢,还要向加害人家属索取巨额的赔偿。
站在受害者家属的角度,这些自然是无可厚非的,那是他唯一的儿子,如今锯了一条腿,以后只能戴假肢,他滔天的怒火无处宣泄。
可站在律师的角度,这场官司有点难打。
毕竟法律不像人情,法律是规章制度,条条框框都写的很清楚,加害者里面还包含了未成年,沈君山简单的把事件跟沈听橙说了一遍,同时嘱咐她日常生活中要多加小心,临了还补了一句,aadquo说起来这个人你可能还认识,他也在你们华晨念书,他叫路观棠。aardquo
路观棠这三个字,随着沈君山的尾音落下,像是一道利剑直接插进了沈听橙的脑海里,她只觉得自己脚下一个踉跄,手一松,本来装咖啡进来的托盘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然后就是眼前一黑
装饰考究的咖啡店如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玻璃和碎瓷器,脚下甚至还有已经被凌虐的不成样子了的鲜花。
瘦高的男孩子站在人群中央,像只暴怒的狮子,挥拳落下的时候甚至能带起阵阵劲风。
他穿着华晨的校服,没穿外套,只有一件白色的衬衣,可是衬衣看起来又有些不一样。
对方人实在太多了,不知道是谁摸出来一根铁棍,从身后扬起来给了他一棍。
那一棍子刚好打到了脊椎,少年一个站立不稳就要往前扑去,却又被正对面刚刚被他压着打的人爬起来当胸就是一脚。
所有人一拥而上,把他死死的按住,拿着铁棍的人走上前,嘴里叫嚣着什么,然后一棍一棍的全落在少年的右腿上。
而他居然也就一声都没吭,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人,眼睛里的红血丝仿佛都闪着嗜血的光芒。
终于,一声骨裂的声音响起,少年终于没忍住的闷哼了一声,这一声很小,沈听橙却听的清晰无比。
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动弹不得,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去阻止,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路观棠的表情越来越痛苦,眼神也越来越涣散。
终于,在路观棠完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沈听橙终于拜托了浑身上下那种无形的钳制,然后睁开了眼
整个零班空无一人,沈听橙从桌子上起身,一摸脑门,全都是汗,现在是午休时间,高三太累了,大多数人中午都会偷摸着回去睡一觉。
华晨的午休时间给的还算充足,沈听橙吃过饭,本来是想等路观棠的,他被邓思铭带走了之后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沈听橙一边等他一边写题,居然就这么趴着睡着了。
看了一眼教室里的钟,一点半了,还有一个小时才上课,沈听橙都顾不上擦干净脑门的汗,捂着脑袋又趴了回去。
刚刚那个梦真的太吓人了,她和沈君山的对话,发生在上一世。
上一世,沈君山打了路观棠断腿的那场官司,沈听橙问过他,但是没上心,而后面那个场景,她上一世绝对没有见过,应该就是上一世路观棠被打断腿的经过。
她一直在小心翼翼的不改变事情的走向,因为她知道这要付出代价,这次对付蒋志昂,也完全是没有办法的反击和自保。
而且她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坐过有关上一世的梦了,她的记忆遗失了大半,但渐渐趋于稳定,不会再出现之前混乱又错误的情况。
可为什么,为什么今天又梦到了。
还是梦到那件事。
是说,这一世,路观棠还是会经历吗
可是,她要阻止吗
她要怎么阻止,阻止了之后又会发生什么
她会晕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