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天后又来了医院。
柏盈知道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但架不住身边的这个男人凝重地带着她挂号缴费等待做检查。
他当她是需要重点保护和照顾的病号,让她坐在一边,别的事情他来做。
可是他对跑医院的流程也不太熟,她隔着一段距离,看他站在挂号窗口排队。他背对着她,她也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但她猜,他一定皱着眉头也多亏这队伍中有这么个高出其他人一个头的硬茬子,平常总会有人旁若无人插队,今天都老老实实排着队,竟然出奇地顺利。
柏盈对蒋墨成出现在沈宅的原因并不感兴趣,反正肯定是跟她没有关系。
不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她不至于分不出来。他对她投入了真心,也付出了真感情,并且在知道她是谁以后,他还是全盘接受,看来他之前说的那些鬼话里有那么几句是可以听的。
比如他说,他喜欢她。
比如他说,不会不管她。
柏盈收回目光,她在警局拨出的是沈晋的私人号码,这个号码没几个人知道。以她对沈晋的了解,可能最迟明天晚上他就会出现在宁市,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不是不舒服”
蒋墨成挂好号来到她身旁,见她一脸萎靡地低着头,轻轻地将她揽着,让她靠在他肩膀上。
“没有。”
柏盈靠他靠得更紧,闻着他身上的气息,竟然感到莫名的安心。
他很挺拔宽阔,下雨的时候会将伞都移向她,不让她淋到一点雨,站在他的身后也很有安全感。
是很牢固且坚实,可以抵抗很多攻击的“盾”。
医院的人总是很多,拿着缴费单子拍片到拿到结果,已经是下午时分。柏盈或许一开始是假的难受,到后面闻着药水味道都是真的难受了。
还好没问题,她看着单薄纤细,但身体一直都还不错,大病没有,小病也不常有,这样轻微的撞击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他很在意,再三询问医生,还好医生脾气好,也都一一耐心回答。
柏盈走出医院时,偏头一看,才发现蒋墨成的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也歪了,这模样竟然也不狼狈。
她停下脚步,“等等。”
蒋墨成不明所以,却还是依了她。
当她白皙的手抚上他深色的领带时,他愣了一下,垂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她先解开他的领带,眉眼细致地为他重新系上,动作虽然算不上娴熟,但绝对不生疏,看起来也不像是头一回做这事。
他的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她也帮他扣上,手指关节触碰到喉结。
他突然伸手抓住她,复杂地看着她,终究还是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妒意占据上风,“我的领带以后只让你碰。”
柏盈抬眸,“嗯”
“没听懂我的意思”他笑了笑,顾念着她的脸色还很苍白,不想吓到她,他的语气刻
意地柔和,“我只有你,你也只能有我。”
柏盈又不聋,当然听懂了。
他好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般,不去计较她过去跟谁在一起,过去又为谁系过领带,不过,从今往后,她只能跟他在一起,只能为他系领带。
这男人有时候傻得可爱。
她不禁纵容着点头。
最多也就能在一起二十四个小时了,就多让着他吧。
毕竟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他对她不错,没亏待她,还很听她的话。
蒋墨成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为她隔绝掉冷风,随手拦了辆计程车,无比小心地扶着她上去,生怕她磕着碰着又不舒服了,看这架势,又是在医院门口上的车,司机便以为她是个还没显怀的孕妇,看这男人对妻子的珍视,不由得一笑,倒是将车开得更稳,绿灯看着还有几秒钟,他都没踩油门冲过去,缓缓停下。
这让不久前对极个别出租车司机有了点偏见的蒋墨成重新改观。
下车时,多了一张钞票作为小费。
司机乐了,好听的话张口就来“谢谢,谢谢,也祝贺你们喜得贵子孩子健康聪明又可爱”
柏盈“”
蒋墨成关门的手一顿,竟然没有解释,而是从容地点头,“多谢。”
等计程车走了以后,柏盈气得拧他,“胡说八道什么呢”
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接。
蒋墨成坦然地搂着她往酒店里走,神色愉悦,“陌生人而已,没必要解释那么多。”
“你嘴快笑烂了。”
柏盈瞪他,“不是,他怎么会以为我是孕妇啊我哪里像孕妇了”
这才是重点。
回了房间后,她迫不及待地推开他,站在廊道穿衣镜前,一会儿面对镜子,一会儿侧着身子,还将裙子的腰线收紧,看着平坦的小腹,她还在嘀咕“怎么会以为我是孕妇呢我要去找找皮尺”
他受不了她这个折腾劲了,尤其是她刚从医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