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宁倒是没想到,刘继宗会来拜访自己。
刘继宗、王伦审理瞿国伤真腊使者案,其实很明显,在猪肉大臣拔陀罗拔摩和真腊王子没能暗渡陈仓将齐人奴婢暗中扣押后,因为理亏,加之便是拔陀罗拔摩,莫看在陆宁面前铩羽而归很是气愤,但终究还是不想招惹齐人,是以,瞿国基本会被判定个小罪过,由其主人付罚金便可。
不过,在瞿国亲人如何处置上,刘继宗甚至得到了占城王波罗密首罗跋摩的暗示,要将这些宰猪的奴隶全部处死,以平息猪肉大臣拔陀罗拔摩一族乃至真腊使团的怒火。
至于陆宁反诉猪肉大臣拔陀罗拔摩,刘继宗基本漠视,这自然也代表着占城王室的态度,王伦也没坚持,毕竟也觉得根本不可行。
如果能帮文掌柜救下其奴婢亲族,王伦便觉得自己算是功德圆满了。
客堂中,刘继宗赔笑听着陆宁说话。
他刚进这港区客栈时,腰板挺得很直,但见到通报的婢女貌美如花,且穿戴比他还光鲜,心下就暗暗称奇。
待一路进了客厅,看香茗点心模样,他的腰板就软了几分。
再等这位齐商的贴身婢女进来,真是各个绝色,都是天仙般的人物,而且谈吐仪态,明显自幼便养尊处优且受过良好的教育,不说旁的,牙齿那白皙劲儿,根本是暴发户民间女学都学不来的,当然,他根本看不到这些侍女的牙齿,甚至她们的容颜都不敢多看,只是,自己恍恍惚惚的感觉而已。
本来以为,齐商只是机缘巧合,买了几名特别漂亮的土蛮奴婢,而现今看 却远非如此。
等这位齐商缓步而入,刘继宗慌忙站起,甚至原本酝酿好的说辞都忘了 倒像是向上官禀告案情的小吏 对方问什么 他便忙回答,问一答十,绝不含糊。
“按你的意思 我那婢女瞿国的亲人们 想保住性命便不太可能了么”陆宁微微蹙眉。
刘继宗赔笑“倒,倒也不是一定保不住他们性命,如果文员外肯出钱恕罪”其实 他本来的来意就是敲竹杠的 现今虽然到了正题 不知道怎么 却不敢再说下去。
陆宁笑笑不语 端起茶杯品茶。
旁侧站着的刘大方冷哼一声 “我家主人虽然家财万贯,但也不是送给这些蛮人的。”
“那是,那是,那下官再想想办法。”刘继宗忙赔笑。
陆宁这时起身,道“大方 你陪刘管甲聊聊。”
刘继宗也忙跟着起身相送 “员外请便”
倒不觉得对方无礼 反而人家肯出面见他 好像已经算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了。
“管甲大人,坐坐”等陆宁和侍女们不见了身影,刘大方才回转 大咧咧成了主人。
刘继宗微笑落座,心中可就有些不太舒服了。
“管甲大人,我家主人说,虽然你占婆王公对我家主人无礼,但大齐和占城有西海之盟,是以,我家主人不会怪罪,但真腊人竟然觊觎我家主人之婢女,合当国灭族亡,且我家大人说,你对真腊诸部认识颇深,来,说一说,我家主人欲扶助一部亡其国,该当扶持何部”
听着白净面皮说话总令人感觉有些怪异的仆从这番话,刘继宗呆了呆。
这齐人主家的口气太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大齐皇族呢。
怎么着,稍稍得罪你了就要亡其国
真腊国现今何等强盛,统治的疆域比十几个占城国还要大,你张张嘴,就灭亡人家国家
刘继宗正觉得莫名其妙,却见这白净面皮又笑道“管甲大人,或者你来说说,邻近占城的,真腊人治下最野蛮好战的部落,你又能有所联系的,是哪个你可不要谦逊,我家主人说了,他说的话,你明白。”
刘继宗本来觉得荒唐,可听到这里,心下猛地一凛,满头冷汗冒出。
他确实和靠近占城的一些真腊蛮部有接触,因为他不是屈居人下之人,尤其是在这土蛮地,便是王族,也总令人感觉他们愚昧无知未开窍一般。
他结交邻近占城的真腊蛮部,便是希望有一天局势生变,他勾结蛮兵入侵制造混乱,夺了这占城的王位。
只是,如此机密之事,那齐商是如何知道的
刘继宗便觉得心脏都一阵阵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此时的陆宁,已经舒舒服服靠在了书房软榻上。
双目微阖,琢磨着真腊之事。
要在真腊生事当然不是因为那所谓的真腊王子惹到了自己。
而是因为,真腊现今极为强盛,名副其实的东南亚第一强国。
这是一个神王统治的奴隶制国家,君主自称神王,大体上,和中原商周时期或埃及法老时期应该差不多,在底层奴隶眼中,君主是半神半人的统治者,这类统治者,也喜欢建造宏大的建筑展现神的威严,吴哥窟便由此而来,本质上,就是最原始的神庙群。
虽然这种统治架构原始落后,但侵略性可以很强,尤其是,现今中南半岛,本来便都处在原始部落到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