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各司其职,永宁,只是个监督的作用罢了,有必须需要自己决定又极为紧急的事务,永宁当能明白自己心意该如何做。
现今已经不是创业之初,重臣集团各种利益阶层渐渐成型,自己若还是长期不在京城,难保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何况,如果自己不在京城永宁垂帘监国的制度如果能稳定实行下来,自己以后便是真立皇女为储君,那带来的冲击也会小许多。
看了永宁一眼,见永宁已经面色如常,陆宁微微颔首,她自然不能再这等情形下,推辞之类的。
自己便是懒得劝说她,才直接霸王硬上弓,令木成舟。
众内阁大臣面面相觑,前唐时内宫、公主、宦官时常干政,甚至出现了周代唐的则天女皇,本朝不用宦官,圣天子开国之主,自也没什么后宫干政的隐患,但偏偏圣天子行事,向来令人意想不到,却是要由皇后娘娘监国。
但圣天子经常统兵南征北战,皇族中,根本没有男性,圣天子就是堂侄也没有一个,圣天子不在京城之时,总不能用圣天子姐之夫监国,好像由皇后监国也是无奈之举。
圣天子还未及冠便已经称帝威震四方,现今圣龄也不过二十四五,别说提议圣天子收养成年储君,便是提议养一子在宫中,怕都要掉脑袋,也是大不智,凭空为将来埋下隐患。
思来想去,令皇后监国好像也顺理成章。
“君上要亲征党项地实在太过辛劳,何况,殿前军、京戍军刚刚返京,以疲惫之师,怕不妥”
说话的是枢密使郭崇,老头须发皆白,已经年近花甲。
现今维生素不似后世那般摄入丰富,而且生个小病就可能对身体造成很大损伤,是以衰老的也快。
虽然圣天子文治武功,真可说是圣人,且亲征百战百胜从无败绩,但老头遇到不解之事,仍然会提出异议。
确实,殿前军和京戍军刚刚经历一年多的恶战返京,紧绷的神经刚刚放松,便又要跋涉上千里西征,健儿们便是再视圣天子为神明,但心中怕也会有怨气。
陆宁对郭崇微微一笑,“朕只领羽林卫赴延安府。”
郭崇一呆,这就是说,如果一旦和党项人开战,圣天子只能以河中军为主力。
河中军,在禁军中不管是人数还是装备,都属于第三档,京戍第一档,三大边军河北、河东、陕西为第二档,其余为第三档,当然,比之江南、岭南、闽南三大营,河中军还是要明显强出一个层次,但多是当年赵匡胤降军改编而来,而且,降齐后,大多还没经历过真正残酷战事的洗礼。
不过,圣天子真正才当得上“胸有甲兵”的评价。
如果真和党项人爆发战争,延安府的河中军,对抗的,将会是党项人在河套内的军力。
侵袭河西地的党项,自然有陕西军和灵州神卫军牵制。
虽然觉得现今圣天子好像就要征伐党项人,实在有些不稳妥,更仅仅用河中军征讨河套地,实在托大,但便是对抗北国庞然大物,圣天子也根本没有倾举国之力,甚至河北山西之外,基本感觉不到战争的影响。
是以,圣天子既然没想以疲惫之师远征,其他战略层面,也实在不好多言。
郭崇只能躬身“是,只是陛下太辛劳了,臣等无能,臣等惶恐”
陆宁摆了摆手,心中,却是有些火气。
本来,是想等契丹内战爆发,宁远驻军,自然会寻借口和锦州辽兵发生冲突,屯兵六州江西岸的河北军、神武军,立时征战辽东,自己也极快的杀个回马枪。
却不想,赵匡胤和党项人,联合起来搞事情。
如果自己不管不顾,等辽东战事结束,只怕西北,已经立起来了一个西夏国。
权衡之下,还是要趁党项人还未完全崛起将其扼杀在摇篮,避免将来的恶战。
而且契丹人,闻听自己征伐西北,才会安下心,真正倾力打内战了吧。
而不管现今西北也好,辽东也罢,自己兵力都略显薄弱,如果自己不亲自统军,实在有些不放心,要说调动更多资源,更多的兵力和粮草,损耗太多国力,又非自己所愿。
是以,西北自己才要亲自去。
而且现时代来说,对历史上北宋威胁最大的,一个辽国,一个西夏,自己如果不亲自打垮这两个政权,心中多少会有遗憾。
不过仅仅用河中军收复河套地区,也必然是一场艰苦的战事。
自己到了延安府后,便会召李彝殷觐见,毕竟,名义上,他还是自己的臣子,定难军节度使,袭爵的夏国公,郭荣时期册封的“西平王”,赵匡胤挟持周后主时册封的“夏王”,自己一概认可,也封了他“夏王”。
他若肯来延安府,便授他遥领辽东节度使,回汴京去做他的悠闲王爷。
如果他奉召自然皆大欢喜,但这种可能性太小太小。
如果他不奉召,征讨党项人就势在必行。
正琢磨之际,却见杨昭起身出班,来到殿中,双膝跪倒“陛下,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