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笑;凌厉的眼神也可以脉脉含情如今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情是他隐藏的仅这一件,居然瞒的如铁桶一般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上至宫廷下至王府,谁嘴里露出半个字
“胤禛玉儿想要的东西一直很简单,只求你能一直在我身边,我不期望你成为亲王、太子甚至是”手指绞住衣摆,接近白色的浅紫衣饰与他周身灼目的鲜艳鲜明的对比,那一抹红,是那么的刺痛“年羹尧真的就那么的重要吗”
“这不是年羹尧重不重要的问题”胤禛的面肌隐隐抽动两下,咬着后牙听不出喜怒,“即便是我甘愿收手,你觉着他们会放过我吗玉儿,我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变得无人撼动,才能保护到你不受半点伤害”
“你已经在伤害我了”我苦笑一声,偏过头声音幽幽,“与其和这样的痛楚相比,我宁愿是身体上的痛,至少,那种伤,会愈合”
胤禛面色一凛,攥着手一步向前,腿还没迈开,亭外忽然响起一个怯怯的陌生女声,“爷,亥时已过,年主子候着您过去呢。”
“你是谁”胤禛垮下脸,语气间寒气四溢,“谁允许你来这儿的”
“回爷的话,奴婢是年主子的陪嫁丫头,奴婢名儿叫鸳鸯。是福晋知会奴婢,爷您可能在紫”
我斜睨着满脸怯色,可话又回的不亢不卑言之凿凿的丫头,正见她边给胤禛回着话边偷眼打量我,打量紫璧馆。心下冷笑,鸳鸯真是好名字好个鸳鸯
“鸳鸯”胤禛也是低低念着,突地一背手仰着脸冷声命令道,“知道了。你去吧。爷这就过去。”
鸳鸯立时面露喜色,又蹲了个万福,轻着脚步退下。
“胤禛求你别去好么”他张张嘴,我已知他要说什么,只要想他的柔声细语会在另一个女人耳畔轻喃,我所有的理智霎时消失,在他身后猛扑住他,紧紧的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脸紧贴在他背上,哽咽抽泣着求他,“胤禛我求求你别去,别去不要背叛我不要你说过,你不会去其他女人的闺房,你答应过我的拜托你拜托你”
“玉儿”手覆上他微凉的掌心,胤禛转过脸看我,眼里投出为难的光,“今儿是她进门头一天,我不过去,这话传出去,成什么样子她并没做错什么,冷落了也不好”
一句话,我犹如电亟般的连连退步,手里的帕子几乎要被我硬生拽断,心疼到如同被一块块的撕碎,门齿紧咬着下唇,不知觉的竟咬破,齿间溢着的血腥味令我不再克制,嘶哑着嗓子吼道,“她没做错什么是啊是那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在体谅她心疼她的时候想过我吗你想过我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吗如果说,我真错了,只错在竟然真的爱上你”
胤禛嘴唇一动,眼睛忽的眯起,被眼帘半掩住的瞳仁更显黑而深邃,却又迸射着诡异的寒光,“你什么意思真的爱上我怎么按着你的意思,爱上我不是你一开始的打算那你想怎么样嗯”
“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料到他会抓着我的语病,更心寒于他此时看我的眼神审度、冷漠,“是爱上你是个天大的意外如果有可能我宁愿,宁愿按着我原来的想法,终老一生”
“原来的想法”胤禛脸上的筋肉极僵硬的抽搐两下,硬挤出个不明意味的讥讽笑容,一甩袖子,抬脚往外走。
看着他一步一步愈来愈快的要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心头慌乱的不受控制喊住他,“如果你真的要去水漪斋那就一辈子不要再迈进紫璧馆的门”
他的背影骤然立住,半晌他发出一声刺骨的冷笑,半转过身,寒冰般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将我穿透,“呵枉你与我同床共枕这么些日子,都不晓得此生我最恨什么么我最恨,威胁”言罢,阴森森的露齿一笑,阔步离去。
我直直望着那一抹血红被层层树木隐藏,膝下一软瘫坐在石桌边的石凳上。他还是去了眼角瞄到横在桌上的那架筝,平素闲下无聊时也会随意弹上几曲,曾经的曾经,是我指尖在弦间拨抹,挑出清脆的琴音;是他含笑或立或站,在一旁静静听我弹奏,兴致好时,他会用扇子轻击着掌心,和着拍子缓慢的踱步
微细的脆响,水滴溅在琴弦,如花瓣般的绽开从未想过,回忆会如此不堪,会如此伤人
白细的指抹过,发出在这静谧的夜中格格不入的叮咚之声。只是,起先的随意探弦逐渐变为那首画心的前奏。缓慢而伤感的音符,一个一个随着我手指的飞舞跃然而出,仅是拨弄琴弦,已是且弹且望,泪沾襟
指尖一挑,且歌且泣,
“看不穿 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 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 一场梦 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 目光似月色寂寞
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 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 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 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
“玉儿够了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