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相左(1 / 4)

我不知道姐姐是怎么离去,墨迹怎么安慰我触碰到心很乱很疼,只清楚的知道、感觉到,他骗了我

我无意识的一下下抚摸着那只灰色鸽子的羽毛,想要他来见我,可是,让他来告诉我什么他食言了、欺骗了我、对我的承诺答应我不会碰除了我之外其他任何女人,就这么,脆弱的、毫无征兆的,被他毁了,破碎了,好看的:

眼泪滴答滴答的落下,滴在我手背上。鸽子咕咕的叫着,扭过头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我,好像在问我为什么落泪一般“小鸽子,你说我该怎么做要写信给他么还是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鸽子咕了一声,偏过头瞟我一下又低下头,随意的摇晃着脑袋。我苦笑,它如何明白我的心境,如何了解我的心痛

我摇摇晃晃的挪到书桌前,提笔至纸端却又放下,再提笔再放下,如此踌躇几次,心情变得更加烦躁我软进冷冰冰硬邦邦的椅中,手背托着额头,紧闭着眼睛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我没有办法不见他,不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负我我咬了咬下唇,狠下心提笔写道“我有要事,必须见你”搁下笔,心中反而涌起不知所措,见到他该说什么而且,要是让阿玛再看到四阿哥半夜翻墙进我家,怕是会惹起不必要的麻烦啊于是,顺手一扯,将纸揉成一团扔到一旁,改写为“初七我回宫,马上要见到你”

银灰色的鸽子翅膀一扇,从窗口迎着越落越大的雪片像是一道闪电般的飞出,转瞬间便消失在屋外白茫茫的雪中我扶着窗棂,眼睛无神的盯着东北方向他的四贝勒府,是那么遥远

自从初五发给四阿哥那封信后,等了足有四个时辰,才得到他的回信,只有三个字知道了。我慢慢的把印有他飘逸的柳体小字的信纸捏紧,就像要把这几个字捏进心底一样,原本收回去的眼泪,在见到他的回信后,又犹如决堤的江河,从眼眶不听话的滚落

而初五到初七的仅仅两天的时间,在我眼中是那么的漫长,长的每一秒像是钢钉般的扎进我心里,让我每时每刻坐卧不宁想见他想听他的解释,可又怕听他解释就这样,在极度纠结中,我迎来了康熙四十五年正月初七的朝阳

“你怎么这么早就要回去”阿玛推开我的房门进来,一见我早在昨晚就收拾妥当的包袱,很是诧异的问道,“没见宫里有人来传你回去啊”

“嗯是啊”我含糊的应着,心早就飞回了那高高的红墙中,“万岁爷只给了我到初七的假嘛我想着回来这么久了,也该早些回去,这年还没过完,怕是宫里的事儿会比较多吧”

阿玛深深的看我,也不说话,过了很久他才幽幽的点头,“是么既然这样,阿玛也就不留你了。”说完阿玛默默的背过身,“哎难得能回来一次,又是匆匆忙忙的去和你额娘道上一声,我这就吩咐下人套车送你回去。”

我合上包袱皮直起身,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他们,“阿玛,您别介意玉儿只是怕”

“好了我知道”阿玛忽然抬手,制止了我的后话,“宫里规矩大,你自己小心些,你毕竟也不小了,有些事不用阿玛额娘在你耳边时时的叮咛去吧”

我感激的点头,眼中不由的发酸,像阿玛这般关心我的人也只有自己的亲人吧“知道了阿玛”

和额娘道了别,自然是惹出了额娘的眼泪,我自己也有些舍不得这个温暖的家,可心中总有个牵挂,让我不得不离开

“格格”马车刚要启动,墨迹猛然扒住车窗,带着哭腔叫我,“格格”

我探出头,擦去她脸上的泪滴,“墨迹,别哭你是知道的,我终究是要回去的对吗而且我又不是一去就再也不回来了,所以,别哭”

墨迹自己也抹着脸颊,含糊不清的哭道“嗯格格,话是这么说,可你这一去,我怕又是好些年见不到你了”

我扯开嘴角笑笑,安慰她,“不会的墨迹,万岁爷那么体贴下人,说不定过些日子就又让我回来了墨迹,笑笑好吗让我离开的安心些,”

“知道了格格”墨迹顺着我的话笑了笑,“格格,你要保重啊”

很想笑,却笑不出来,心里像是压着块巨石让我无法喘息,只好按了按墨迹的手算是对她的承诺又对阿玛额娘挥了挥手,便吩咐车夫启程我回头望着越来越遥远的纽祜禄府以及小到看不清楚的三个微弱的小黑点,心中的不安更甚了些我给墨迹承诺,可连我自己都不晓得我什么时候可以再回这不大但却温馨的家,或者说,两年半后我是否还有命回吗

马车晃晃悠悠的驶到神武门门下,我挑起帘子跳下,十几天不曾见的紫禁城,依旧是骇人的压力我亮了腰牌,从后花园回到乾清宫,悄悄的一看,康熙并不在乾清宫中和留守的小安子一打听,康熙带着众多的皇子嫔妃们,一起到太后哪儿给太后请安去了

我说不出该是舒了口气还是失望,只有先给康熙报了到,我才能找借口溜出去见四阿哥回屋匆匆换回宫女的服饰又折回到乾清宫殿后的软凳上等康熙回来。越等心里越慌,脑中浮现的竟是四阿哥冷若冰霜的面容,我握住拳,他那张寒冰似的脸我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