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的含糊态度,人们开始我猜,我猜,我猜猜猜。
人类的想像力有时极其贫乏,有时却又无比丰富,关于范闲身世的传言,开始不受控制地逐渐滑向某些人最不喜欢看到的方向。至于这些猜测的背后,有没有那位坐着轮椅老人的阴暗身影,就不得而知。
总之,在第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遍京都之后不久,第二个爆炸性的消息又开始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中流传,只不过百姓官员们谈起这个消息来要显得更神秘,更小心翼,更亢奋无比。
“请问您知道吗?小范大人,是咱大庆朝皇帝……的私生子。”
“那是,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嘛。”
“您见过陛下龙颜?”
“这个……猜的。不过老实说,小范大人天纵奇才,文武双全,诗才惊艳天下,声名无远弗届,如此人物……也真只有咱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才能生的出来。”
“那是那是。”
“不过……范尚书就……这个……这个。”
“唉,尚书大人可怜,也怪范老爷的名儿没取好。”
——————————————————————
信阳离宫之中,长公主轻轻画着柳眉,唇角带着一丝自嘲的微笑。这位一向自命算无遗策的奇妙女子,在这接连两番的流言之下,终于知道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她的皇帝哥哥一定开始怀疑她的想法了,而那个叫范闲的小东西……
“袁先生,本宫没有听你的意见,错了。”长公主轻轻抿了一下唇纸,淡淡说道。
“小范大人身世之奇,实在出人意料,头一椿传言便已经足以震惊天下,谁也没有想到还会有第二波。”
如今与黄毅一般,成为信阳方面首席谋士的袁宏道缓缓说道:“属下当初劝公主暂且隐忍,便是觉得范闲是叶家后人的消息来的有些古怪,但没料到这消息之后,是这个令人震惊的猜测。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峰头转的太快,我们一时应对失措,实非战之罪,乃天意也。”
长公主如今失去了崔家,利益方面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真正开始觉查出那位好女婿的能力,恼怒之余,再难保持当初居高临下的冷静,而她后手的反应却有些为时过晚,甚至是毫无作用,所以当第一个传言进入她耳朵后,她未加思索,甚至不顾袁宏道的强力反对,决定利用此事,将范闲拉下马来。
只是信阳京都两地联系不便,她想借着太后的嘴与那名看似愚蠢的六科给事中,先逼着皇帝将范闲的职位夺了,没料到马上便收到了第二个消息!
范闲是陛下的私生子?
这个消息别人或许还用猜,但长公主在听到之后的第一时间内就相信了,开始暗中嘲笑自己的愚蠢,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看明白,白白浪费了一个在朝中的棋子,用了一丝母后对自己的情份,最失败的是,反而触了皇帝陛下的逆鳞,平白无故让范闲就这样轻轻巧巧地重新站住了脚!
一思及此,内心的自嘲与后悔,便像毒蛇一样咬噬着这位庆国最美妇人的心。
“叶轻眉……”她的头开始痛起来,像呻吟一般自言自语道:“我这一生,难道永远都及不上你,甚至连你的儿子,都可以这么轻易地打败我?”
京都入夜。
许久没有出现的五竹,蒙着那块黑布,沉默地出现在了范府后方的一条小巷之中。
巷子尽头是一个面铺,面铺上油灯如豆,在寒风中瑟缩着,一名穿着寻常布衣的汉子正坐在铺外的长凳上。
凳上的汉子身前没有面碗,他衣衫单薄,似不畏寒,面容平静到了一种怪异的程度,似乎像是天生就没有什么表情,还有那一双冷漠无情的双眼,似乎能够看透世间的一切。
(明天的一章有些难写,我要仔细琢磨一下,ps,昨天在月票榜上仔细算了半天,发现庆余年排在老书第十,想到有可能多得一千元大洋,心里很高兴,认真地拉票,请大家投我月票……不过,我速度就只能这样了,厚颜低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