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无力地垂在腰侧。他看着长公主,目光显得有些黯淡,胸口处的闷痛让他知道,先前一触之下,自己已经受了内伤。长公主身边这些君山会的高手,不是自己所能抵抗的。
此时十三城门司处已经被兵士们重重围住,长枪所向是小言。长公主身旁几名君山会高手中分出两人,向着言冰云快速的逼近,手中持的利刃,透出一股死寂般的味道,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如果陛下当年听安之的话,将君山会扫荡干净便好了”临死之际,言冰云不自禁地生出这么一个念头来。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些江湖高手的对手,也没有奢侈地乞求上天神庙能够给自己脱身的机会。只是沉着脸,在怀里摸出了一个东西。
是一枝令箭,既然城门司处有变,他必须赶在自己死前,向皇宫里的范闲。通报张德清要命的背叛。
言冰云地食指抠住了令箭的环索。看着愈来愈近的那两枝黑色剑影,瞳孔微缩,吐出一口浊气,双唇紧紧一抿,用力地一扯。
嗤的一声。令箭燃了起来,却没有腾空而起,因为一记小小的力量打在了他地手腕上,一拔微热地液体撒到了他的手背,让他心头一颤,这枝令箭斜着了出来,没有飞多远,便射到了一位城门司士兵的胸口。噗的一声微微炸开。
言冰云没有低头,余光也瞥见了自己手上满是鲜血。在哗哗的流着。
当他地食指伸入环索时,离他最近的那名君山会高手的眼中出现了恐惧的神情。似乎看到了什么异常可怕的事物。然后这名高手的脖颈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线。
血线在刹那之间迅即扩展开来,变成了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可以看到这名高手白森森地喉骨,异常恶心的气管食管和模糊地血肉。
咯的一声,那名高手冲到言冰云面前,啪地一声,就跪了下来,被这冲击力一震,被割开一半地咽喉无力系住自己的头颅。他地脑袋以后颈处的椎骨为圆心,颓然无力地翻向后背。
倒过来的那张苍白死人脸瞪着大大的眼睛,瞪着被高手和士兵们层层保护住的长公主和张德清。
鲜血像喷泉一样,从他的喉管处喷了出来,击打在言冰云的手上,把他整只手都涂抹成一片鲜红,也极其凑巧地让那枝令箭没有升上天空。
而另一名掠过来的君山会高手,所面临的下场更为凄惨。他根本没有冲到言冰云的面前,他的眼光只是捕捉到火把照映出来的一个淡淡影子从自己的身前掠过,便感觉到了自己的咽喉处一凉。
一柄秀气而无光泽的剑,从他的右后方刺了过来,异常稳定无情地在高速之中,刺穿了他的脖颈,从另一方伸了出来。
嗤的一声,剑尖如毒蛇的信子般一探即缩,闪电般地离开了他的脖子。而这名高手浑身上下的真气与生命,也随着这把离开自己脖颈的剑,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他双眼像死鱼一样瞪着,单手意图去捂自己的脖子,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身体上的任何一丝肌肉。
他开始腿软,开始眼黑,开始失禁,整个人倒了下来,像葫芦一样在地面上滚着,一直滚过言冰云僵立着的身躯,碰触到城门司衙堂高高的门槛才停了下来。
血气盛,秽臭的味道也从他的身上传了出来。
一只如同地狱里伸出来的剑,于电光火石间,用极其阴怖的手段了解了两名君山会的高手。根本没有人能反应得过来是怎么回事,即便是被救了一命的言冰云也反应不过来,惊愕地站在了原地。
然后他感觉到了整个人的身体一轻,下一刻,他已经被一个黑影提着脖子,飞掠到了城门司衙堂之上,沿着高高城墙下的阴影,向着京都里的黑暗遁去。
黎明前的黑暗,愈发的浓重。
而在那些意图围杀言冰云的众人眼中,看到的则是更为恐怖的场景,一个黑影仿似无声无息间在人群中出现,轻描淡写又异常迅猛地杀死了两名高手,提着言冰云,就像提着一只破麻袋,便在这么多人的围困中,轻轻松松地脱身而去。
因其轻松,所以可怕,啪啪啪三声响,言冰云已经被此人救走,而城门司的官兵连手中的弓箭都没有来得及抬起来。
这个黑影究竟是谁,居然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被高手和士兵们守护在最后方的长公主,脸色有些微微发白,她挥挥手驱散身前的下属,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着那个黑影逃走的方向,不知道心情如何。只能看见她的眼睛越来越明亮。
“监察院确实很可怕。”
这位京都叛乱的主谋者心里想着,不过并没有太多挫败地情绪。既然今日来的是这位天下第一刺客,以此人最会杀人的名号,用这种本事来救言冰云,自己也没有办法阻止。
不过。应该影响不到什么了。
李云睿这般想着。眯着眼睛看着城门处的士兵。此时天已经渐渐要亮,地平线下的太阳,开始放出无数地小银鱼儿,让它们腆着肚子反耀自己地光辉,渐渐驱走京都那浓厚的黑夜。火把已经显得不那么明亮。熹微的晨光打在每个人的身上,在地上映出一道一道的影子。
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