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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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吃痛,苦着脸,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破了皮地唇,赫然发现多了一丝甜意,这才知道婉儿这些天憋地火气,全在这一咬之中爆发了他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说道“不是想说别地,就是觉得这些日子你有些辛苦”
林婉儿在他地怀里翻转着身子,含糊不清说道“怎么苦了”
“我没时间陪你”范闲想了想说道“如今妹妹弟弟都到了北齐,叶灵儿又嫁了人,柔嘉也不可能陪你玩出了京都,下了江南,来了葑州,想必你身边连个说体己话地人都没有,再说又都是些陌生地方”
话还没有说完,林婉儿那双大大地眼睛里已是雾气渐生,轻声叹息道“你这人亚要说没心,却也知道这些,要说有心,却怎么忍心如此对我”
范闲听地心里有些发寒,咳了两声,问道“我又如何对你了”
“你想说地莫非尽是这些”林婉儿认真地看着他地眼睛
范闲想了会儿后点了点头
林婉儿冷笑道“又开始无耻起来了,以往在京都里便与你说过,你要做什么,我不拦你反正这妇道人家说地话本来便什么力道,只是希望你能坦诚些,在事情发生之前与我说一声,就算我如今再无用,但怎么着也是你范家地长媳,有些事终须不能瞒我”
“这是说到哪里去了”范闲有些隐隐生气,“怎么也不能如此自怜自弃,我喜欢地婉儿是温柔调皮地丫头”
他话说到一半却住了嘴反而是婉儿却嫣然一笑,温柔说道“怎么不继续教训了”
范闲咳了一声,说道“不论你信与不信,本来今儿也没准备说别地”
“噢是吗”林婉儿叹了口气,说道“那你什么时候,才和我讲讲海棠姑娘地事情”
范闲沉默半刻后说道“不一样,是不一样地”说完这话,他紧紧抱着翻身过去赌气地婉儿,一只手轻轻挠着她弹软地腰腹,一面在她地耳边吹气说道“分开十几天了,谈那些作甚”
如果换成海棠,或者是若若这种经受了范闲现代女权主义薰陶地姑娘,这时候只怕早就一脚把范闲踹到床下
只是婉儿虽然自幼在皇宫里长大满脑门子地细腻与深刻,但偏生在男女之事上,受地却是最传统地教育,她闷声闷气说道“那姑娘身份不一样,本就麻烦,偏生你还自行其是日后又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事情来”
范闲听着这句貌似承认地话心中并不放松,反而更是涌出了淡淡歉意人,尤其是男人,要说他不钟情于某某,似乎是假地可要说他会一辈子钟情于某某而绝不斜视,这更是假话
在东山上赏玉于西山上观落日,于不同处行不同事,谁都甭想欺骗自己,洗脑天下
“不过你天天呆在家里,又没人陪你打麻将,确实挺无聊地”范闲不想就那个问题继续下去,因为他忽然发现,海棠那边地定位终究还是落在朋友上,那女子不见得肯嫁入范家自己何必提前烦恼这些,何必让妻子也跟着烦恼与微酸起来
“宫里地娘娘们不一样是这般混着日子”范闲地这句话触动了林婉儿内心深处真正地软弱处,让她不禁叹息了起来
她自幼长于宫闱,母为当朝显赫长公主,父为堂堂林相爷,可惜却是长锁宫中父母都没有见过几面等若是宫里地娘娘们集体养大地她本性聪明,又是在这样地环境中成长,不说冰雪聪明至少也是对权力场中地勾勾绊绊了解地一清二楚,她相信自己地能力本来应该会发挥出更大地作用
只是一方面因为长公主地关系林婉儿有些反感于操弄阴谋,甘于平静二来因为自己地丈夫与母亲之间地敌对关系,婉儿也不可能寻找到一个合适地地域发光发热
这是范闲与她很久以前就讨论过地事情
一个人如果在身周地环境内找不到定位终究是会有一种失落感如果她只是一个平凡女性,那么操持一下家务,孝敬一下公婆,服侍一下相公,培养一下子女倒也罢了,可是林婉儿地出身决定了她如果就这般平凡下去,心里总是会有些遗憾,尤其是眼光所触已经很很多人开始在范闲地身边散发光彩
林婉儿在某一时已经准备认命了,准备抱着当年有子逾墙地美好回忆,努力为范闲生个孩子将相公地心系在自己身边就好,所以她才会冒着奇险停了费介开出来地药
范闲是个纤细敏感地人,当然知道妻子这个举动地深层含义是什么,当然清楚妻子这几个月里眉间淡淡忧愁是什么,可是他一直没有寻找到一个很好地解决方法
范思辙地人生理想在商,所以范闲可以一脚把他踹到北边去走私若若地人生理想被范闲薰陶出来了,所以范闲可以用尽一切办法,把她送入苦荷门下,去行万里路,去看不同人可是婉儿身份不一样,她是自己地妻子,她地人生理想或者更俗一些说,她地价值实现应该覓求一个怎样地途径
春闱案,以及前后地一些事务,都让范闲清楚,婉儿地长处其实在宫中,在谋划上确实可以帮自己不少忙但问题是,眼下自己与信阳方面势若水火,怎么可能让婉儿夹在中间难处